沈迦有些不自在地拉了拉背后的带子:“谢谢!不过我们过个几天应该就会在y省再见了。”李寄眠侧身,看着沈迦从他身前走过,细嗅鼻尖飘过的一缕青柠味。几不可闻地叹息出声:“希望这几天能过得快一点。”沈迦脚步猛地一顿。“沈迦,你好了吗?”安钦的声音突然介入这片小天地。打破了这片狭窄角落里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氛。“好了!”沈迦提高声音。携着李寄眠一起走出帐篷包围圈。安钦迎上前:“你的包重不重,要不要我帮你背?”沈迦拒绝:“不用,就几件衣服。”文恋恋今天没戏份,也在送行的队伍中。她看了沈迦一眼,恋恋不舍地挽住安钦的胳膊:“不能等我一起走吗?”安钦:“刚发了新歌,工作室那边有很多事催着我回去处理,我留了几个人在这儿,你下山的时候把行李交给他们,我看你上次差点把自己累死。”他安排得这么妥当,文恋恋更舍不得了。但她也知道安钦对自己没那个意思,这些天名义上是来陪自己,却一直围着沈迦转,甚至主动邀请沈迦做mv的主角。相识这么多年,自己都没这待遇。她这股气憋了好几天,眼下人都快走了,忍不住就想发作。余光瞥见安钦背包侧面的网兜里装着个玻璃罐:“这蚂蚱你自己编的?还挺好看,送我好不好?”安钦忍不住得意:“好看吧?别人送我的。这个不能给你,你要是想要下次我亲自教你,我现在已经会编了。”文恋恋一顿,从他的神情中看有种炫耀的情绪,心梗:“算了,你自己收着吧!”她转向沈迦,没好气道:“也祝你一路顺风!”沈迦对她的态度向来不在意:“谢谢!”文恋恋又是一哽,咬牙切齿地看向他身后,硬挤出一个笑容:“霏馨姐,你也是,下次出门还是带几套合身的衣服吧,这段时间都见你穿得灰扑扑的,好几次差点没认出来。”当谁都跟你似的穿花裙子爬山?傻逼!尤霏馨翻了个白眼:“沈迦,走了!”这两人一遇上就水火不容。沈迦都习惯了,哭笑不得地小跑跟上。安钦:“别跑那么快,小心地上的石头。”他带的那一大堆保镖环绕在四周,像个铁桶一般,此刻又将沈迦也一起围了进去。李寄眠自然而然被慢步排除出包围圈。尤霏馨找了个机会,与李寄眠并肩:“沈迦多亏你照顾,才有现在加入《疾风劲草》的机会,有你这个好学长是他的福气。作为经纪人,我也得说声谢谢!”李寄眠神色淡淡:“是他自己的努力。”他虽然给了机会,但能不能抓住完全看沈迦。而事实证明,自己没看错人。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尤霏馨忍不住感叹。跟李寄眠共事这么多年,她都没看出来这还是个面冷心热的人。还真是她看走眼了。想起最近发生的事,尤霏馨忍不住轻轻嘶了声,开始反思自己,一个周导,一个李寄眠。她近来看走眼的次数似乎有些多,是不是该去进修进修了。眼看要迈入小路,沈迦回头,跟李寄眠挥手:“学长,走了。”后者点点头,掩下心底多余的情绪。高铭也穿上了来时的登山装,英姿飒爽地立在小路边上,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却多了分让人移不开眼的锐意。“李寄眠。”他突然喊住对方,眸中笑意懒散:“你病好了?”李寄眠看向他,凌厉的眉峰显示出几分不耐烦,似乎在说“有话快说”。“怎么对着我就这个样子。”高铭做出伤心的表情:“好歹我也是你老板,看看小朋友多会做人,见了我一口一个老板好,喊得人心花怒放。”他提到沈迦,语气中不乏亲昵。可在李寄眠听来除了刺耳外,其中的挑衅和试探之意更加明显。他抬起眼,冰冷的脸上没有一丝情绪,从上到下扫视高铭,似乎在重新审视这个人:“你想说什么?”“想说的有点多,”高铭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又看了看他身上的白袍,一笑:“但现在没什么说的必要了,有生之年能在你的衣服上看到褶皱,还有什么不可能发生的。”当初他觉得李寄眠的性向就像他的衣服,板正扁平,不会出现一丝褶皱,也绝不会有一丝弯曲的迹象,但现在看来……世上无绝对。高铭并指抵在额前,诚恳地给了一个忠告:“记得看医生……祝你好运,回见!”话音刚落,清风拂过,他顺着这一缕风步下山。没一会儿便走出众人的视野。李寄眠在崖边站了会儿,垂眸不知在想什么。助理走上来,有些不明所以:“高总,他是什么意思?”让自家影帝去看医生?按理说李寄眠是大风的顶梁柱,两人应该关系很好才对,怎么临别前的话听起来更像是诅咒。“不用管他。”李寄眠回身,语调冰冷:“自己有病,就看谁都像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