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走了将近两个小时,所有人都快筋疲力尽时,祁慕栾听到了哗啦啦的水声。到了,就是这里。佟柏曼指着面前的小山丘,说道,“就是这里,为了掩人耳目,后人不能来扫墓,所以看起来像荒山一样,你想要的东西具体在哪里我也不知道,因为我也很少来。”简而言之,他只能帮到这了。安斯翊派人围着小山丘转了好几圈,确定了除了一条河之外再也没有任何东西,安斯翊一挥手,带来的专业人士劳作起来,勘探,挖掘。“我可以走了吗?”佟柏曼问。安斯翊道,“你不想一起进去看看吗?”佟柏曼道,“不了,我现在只想离开,你应该知道的。”“那行,我让保镖送你。”安斯翊勾勾手指,上来一个荷枪实弹的保镖走了过来,对佟柏曼道,“请。”佟柏曼走在前面,保镖跟在后面,他们沿着小河一路往下游走去,直到彻底离开安斯翊的视野,佟柏曼忽然听到身后有机枪扣动扳机的声音。佟柏曼缓慢停下脚步,说道,“我可以告诉你真正的金矿位置。”保镖扬着下巴,说道,“也就是说你告诉安先生的位置是假的?”佟柏曼道,“是,假的。只要你放了我,我就告诉你真正的位置。”保镖用枪指着佟柏曼,“我凭什么信你?”佟柏曼道,“就凭我的命现在在你手上。”保镖犹豫了一下,说道,“带我去。”佟柏曼又带着保镖走了一段,脚下的路开始越来越泥泞,很快,安斯翊和保镖之间就拉开了距离。他偶尔会回头看一眼,表面上是在等保镖,实际上是在伺机而动。终于,在他回头的一瞬间,保镖脚下一个趔趄,指着佟柏曼的枪口歪向一边。佟柏曼忽然向侧面倒去,在草丛里拼命翻滚。保镖见佟柏曼要跑,知道自己被耍了,刚要开枪,就被侧面扑上来的人很快控制住。佟柏曼一不小心直接滚进了河里,祁慕栾带来的保镖都在控制安斯翊的保镖,祁慕栾毫不犹豫的直接跳进了下游水里,把即将被水流冲走的佟柏曼拦腰抱住。两个人就这样抱在一起,被水流直接冲走…印象中两个人好像被冲下了悬崖,悬崖有多高并不清楚,因为后来两个人都晕了过去。祁慕栾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在医院里,浑身的骨头都像是散了架,疼痛难忍。佟柏曼就躺在他旁边的床上,正看着他。“醒了?”佟柏曼想抬手摸摸祁慕栾的脸,可两只胳膊都打着石膏,他动不了。“别动。”祁慕栾虽然身上很痛,但显然比佟柏曼伤的轻多了。祁慕栾刚要撑着手臂坐起来,背后就伸过来一只手扶了他一下。转头一看,是翔子。祁慕栾问,“发生什么了?他的手怎么了?”翔子道,“你们两个从瀑布上跌落下去,索性瀑布不算太高,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只不过佟先生是抱着您掉下去了,两只胳膊首先受到了冲击,骨折了。”祁慕栾仔细回忆了一下,在河里时似乎是他在抱着佟柏曼,究竟是什么时候反过来的?他示意翔子出去,而后轻抚佟柏曼的头发,说道,“谢谢你保护我。”佟柏曼笑了下,说道,“当时没想那么多…”没想那么多,下意识的,只知道自己想要保护这个人。祁慕栾俯身,轻轻吻了吻佟柏曼干燥的嘴唇,说道,“放心,我亲自照顾你,你的胳膊一定没事的。”佟柏曼道,“你照顾我?公司不要了?”祁慕栾道,“嗯,不要了。”他们所住的医院是t市的一家私人医院,保密性很好。三天之后,两个人回了z国,祁慕栾安排佟柏曼住进了一家私人医院,他把公司的事务也都搬到了医院,陪着佟柏曼,一住就是三个月。三个月后佟柏曼出院了,他的手臂已经不影响日常生活,只是暂时不能负重。祁慕栾不允许他上班,把人留在家里静心养病。佟柏曼以为他和祁慕栾会这样一直恩爱下去,直到第二年春桃花开的一天,两个人本来计划着出去旅行,却在出门采购时遇到了祁慕栾以为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的人。本来两个人是吃完了饭出门遛弯,祁慕栾一般很少在夜里在外走动,可佟柏曼在家里闷坏了,便想出来走走,顺便购物。反正有保镖跟跟着,别墅区安保又很严密,应该是没什么问题。小区门口就有个大型超市,二十四小时营业,他们购物出来时已经夜里十一点。刚要过马路,就看到人行道对面站着个身形瘦削的男人。那个人就这样直勾勾的盯着他们,祁慕栾身后的保镖警戒起来,翔子小跑到马路对面与那个男人说了几句话,而后又跑回来。男人逆着光站在那里,实在看不清脸。当翔子趴在祁慕栾耳边说完话时,祁慕栾忽然眼睛瞪大了,连牵着佟柏曼的手都分开了。“怎么了?”佟柏曼问。佟柏曼感觉到了祁慕栾的异样,从他的角度看,祁慕栾整个背都绷直了,显然是很紧张或者很激动。“没事…”祁慕栾的目光一直落在男人身上,好想看看他的脸…“你先回去,我这边有点事。”祁慕栾对佟柏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