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里剩下安全出口的幽暗灯光,闻磊闷头往前走。
“热的。”
“哦。”
他觉得陈麦“哦”这一声不阴不阳,但不好深究,不然三问两聊的,又该不知道绕到哪里去了。
把陈麦送回去,闻磊去东环路上兜了一圈。
夏夜清风明月下,所有街道疲疲沓沓,跟散步的人一样懒洋洋。
这段日子他不愿回家,不愿回去面对。
但现在时间有点晚了。
闻磊回到小区,二楼窗户边有道身影,黑暗之下都能感受到沉重的恼怨。
这小区二十多年了,楼道里多少有些残破。
他上到二楼,两户人家,只有他们家还是老旧的铁门。
不等他拿钥匙出来,门从里面被重重推开。
他低下头,哑着声:“妈,还没睡?”
李华年一言不发,转身朝屋里走。
闻磊反手把门关上。
客厅开着一盏节能灯,正中间的地上铺了一层硬木板,上面的木茬还是新的。
他脱了上衣,屈膝跪在木板上。
李华年手里拿着鞭子,当头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