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泽言蠕动了动唇,一贯清冷淡漠的嗓音,此刻沙哑得有些不成调,“是沈老太太。”
姜酒的呼吸由缓慢开始变得急促,“海城姓沈的老太太很多。”
她甩开包,“而且你不是说我奶奶只是小感冒,顺便复查腿伤吗?”
“你还说你没有骗我,让我相信你吗?”
“我现在很相信你,所以你说的肯定不是我的奶奶对不对?”
姜泽言看向姜酒的眼睛,那样一双水洗般晶莹的眸子,此刻晦暗得只剩下一丝光亮。
他喉间像卡了刀片那样难受,“我不知道会这么突然。”
他话落,姜酒彻底僵住了,眼神里最后那点光也随之覆灭,除了强忍的泪水,只剩绝望。
像被人从头到脚生劈成两半,姜酒一个踉跄跌坐回原位,三个半小时的航程,她如同失语般,再没说过一个字。
飞机降落,姜泽言想拉姜酒的手,被她生硬躲开。
她脸色冷白,浑身死气沉沉,姜泽言心揪成一团,跟在她身后,想开口,不知道说什么,想碰她,可抬起胳膊,还是不敢碰。
他怕再刺激到姜酒,发生不可逆的意外。
飞机降落在云熙府邸后院,林默快步到车前,拉开车门,“姜小姐,我送您回沈家老宅。”
姜酒走到后座室,突然回头,冷漠的目光像冰封的钢针,将姜泽言瞬间钉在原地,“别跟着我。”
她面无表情坐上车,“林特助,麻烦你尽快。”
林默望了眼车外身形僵硬的姜泽言,没敢怠慢,一脚油门驶出去。
姜泽言握了握拳,没喊司机,亲自驾车跟在林默的车后。
抵达沈家老宅的时候,已经是清晨六点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