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郎,因为我家人包含我在内人心是肉做的,对这小狗都有感情,它在外冻死或者饿死,我们会伤心。所以我要找到它。在它吃了大街上掺着老鼠药的剩饭前,找到它。”
周芸贤不屑,“那不过是条狗。”
“那是被你送入死牢的七岁小妹妹的狗。”蒋馥莹呼吸一窒,立起身来,“阿郎忙吧,莹莹去前院给婆母换药了。”
周芸贤见蒋馥莹要离开,神色焦急,他也立起身来,绕到妻子面前,把她肩膀用手压住,不让她走,“才说二句,你就恼了?”
“没有恼。只是和阿郎有不同观点,互相不能令对方信服罢了。阿郎眼中只有乌纱,我眼中却有小狗。阿郎觉得不重要的,我恰恰觉得好重要。”蒋馥莹把他手拨开要走,周芸贤笑着把她拉住。
“小祖宗,我怕了你了。一条狗你也能和本卿闹出花样来,你真不如以前贤惠了。行,你先帮我抄录,抄录好了,我带手下陪你去找你妹妹的小狗。带我大理寺的属下沿着护城河走他三四道,公家的人本卿拿来私用,你相公做到这个程度,你满意了么,够宠你了吧?”
周芸贤如给了蒋馥莹莫大的宠爱。
“好。一言为定。阿郎,你贵为上京的青天老爷,信誉是最基本的。你不会骗人吧?”蒋馥莹说,“食言而肥。”
“不会骗人。”周芸贤答应,“二十五的大男人,骗你做甚?”
蒋馥莹这才坐在小凳子上,帮周芸贤抄录臣子规,周芸贤抄完的部分已经打底错了一个门子,这边她便帮着正常的抄录,但也不是说很正常,一个门字错误毕竟太少,万一东宫他漏掉了没瞧见让周芸贤过关了怎么办,她得给东宫发作的理由。
她不是不懂周芸贤是需要她帮忙抄录臣子规,而非真心帮她找小狗,但是她本来就不期望从他这里得到真心,但是若是能使他带大理寺的人帮她一起找小狗,那可比她和颖儿两个人找得快多了,希望也大得多,他情愿与否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