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鬼机灵!”池薛荔笑道:“先说好这个不算人情啊,我都不乐意的!是厅里和台里下的任务,想要邀请师祖祖,师公,师父,列席这次元宵晚会,席间会有一个简单的采访。”
周至这下明白了,估计之前就曾经邀请过几位,结果给拒了。
然后不知道什么原因上头还怪重视这几位,因此便找和他们有关系的人,前来做做工作。
再一想也正常,如今“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这句伟人当年提出的口号,又再次流行了起来。
作为蜀中最顶尖的教育世家,学术世家,有关方面希望他们出来,在晚会上站个场,说两句肯定工作,鼓舞人心的话,也完全能够理解。
“其实吧,这事儿得换个思路去想。”周至大致琢磨了一下,也没有伤二人的面子:“师祖祖师爷爷他们最重视的是什么?学问。他们不愿意去晚会录制采访的原因,没有别的,只可能是他们认为这么做耽误了他们做学问,是吧?”
池薛荔和刘主任都不住点头。
“所以要解决这个问题就简单了,只要告诉他们,去参加晚会,是对他们的学问有益的,他们就不会拒绝了。”
“说是这么说。”刘副主任认为周至有点在——拿蜀都话讲叫做“丢死耗子”,就是说话做事不负责任的意思——于是说道:“可要怎么做才能让采访变得对做学问有益?这不是把事情越搞越难吗?”
“韵学这门功课,有很多人了解吗?”周至对于老刘和池薛荔的思路有些不理解:“这难道不是一个很好的推广机会吗?”
池薛荔和老刘对于周至的思路更加不理解:“在元宵晚会上说两句,就算是推广了?”
池薛荔更是愤怒:“肘子你别把人人都当成是你好不好?!音韵学这么门课是我们中文系的必挂科目首选,没有之一!”
“欸?池姐姐你们用的什么教材?是唐作藩先生的《音韵学教程》与《上古音手册》吗?”
“《汉语音韵学常识》!”池薛荔更加生气了。
说起这门学问来,近代的传承脉络其实非常的清晰,大体可以分作“家学派”和“国学派”。
其中有几个人是绕不开的,
第一条路子就是乾嘉学派的戴震,及其大弟子段玉裁,段玉裁又传与辜少咸,之后是辜家几代子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