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天高,碧空浮云。
玉溪村口大路两边,苦枣树树叶枯黄零落。
四周大片稻田已经收割,只留下纵横整齐的禾桩。
石桥前石碑屹立十年,经了风霜雨雪侵袭,朱漆大字隐隐褪色,添了古朴。
旁边鸣冤鼓也有了风霜之感,却不减百姓对其虔诚敬畏。
明明该是秋意萧索,又处处有声响添入生机。
玉水河面戏水鸭子嘎嘎叫,药地里农人伺候药草唠嗑忙。
沿着闹腾的村口往里进入村庄,遥遥便可闻听郎朗读书声。
“昔时贤文,诲汝谆谆。集韵增广,多见多闻……”
“观今宜鉴古,无古不成今。知己知彼,将心比心……”
“酒逢知己饮,诗向会人吟……”
铃声响,课间稍憩。
学子们欢呼着涌出教舍,或在舍前小场地扔沙包、踢毽子,或跑到小灶房嬉皮笑脸问煲茶阿婆讨茶喝,或冲向那边联排棋室,赖着晏夫子教棋。
“李阿婆,新鲜百相草送到!已经洗干净了您直接下锅煮,下晌茶水供应净够了!”林怀松把两大筐新鲜百相草送进小灶房,随手抹把额上汗珠,嗓音醇厚明朗。
李婆子两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拿起灶头上凉粽递过去,“行,就搁那,待会我再整。筐子还沥水呢,这样挑来不重啊?也不知道放推车上推来,傻小子。”
“小看我了不是?这么两筐子有啥重量啊?”林怀松笑开,剥开凉粽边吃边往外走,“您忙着,我先回去了,我爹恁躲懒,估摸又给我推了一堆活儿。”
“回头我跟你阿奶说,让你阿奶揍他去!真没个爹的样儿,年纪越长越耍滑……对了,百相啥时候回来啊?”
“她信上说今儿晚上就能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