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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声音,安心地阖上眼睛。她做了一个梦,在一片黑暗里,她看见萧文焌出现在眼前,朝她喊:“晓觅,过来。”“将军!”她很开心地走过去,等走到萧文焌面前时,却发现他目光由柔和变得凌厉,瞪着她像瞪着仇人一样,“你是何人?你把晓觅藏在哪?说!”“将军,是我,我就是晓幂啊!”她急忙解释,手不自觉地去拉萧文焌的衣袖,可还没触碰到半分,就见眼前银光一闪,温热的鲜血立刻喷洒在两人身上,她登时愣在当场。“将、将军,你受伤了?”她怯怯地伸出手,赫然发现自己的右手只剩下半只,再看看地下,那里静静躺着一只鲜血淋漓的残手。一股寒意渗透四肢百骸,徐晓幂睁圆着眼,摇着头向后退,口中呢呢喃喃:“不,不!将军,我是晓幂,我真的是晓幂啊!”“你竟敢欺骗我,明明是女子却扮成男的……”萧文焌缓缓向她迈进。徐晓幂慌乱地检查自己的衣衫,发现不知道甚么时候,自己的一身小厮服居然变成了别院里的精美衣裳,“不,不是的将军,我不是故意的。”她见萧文焌停了下来,以为自己的话被听了进去,却不料萧文焌那还沾满血的剑被举了起来,对准了她。这时,她全身的血液仿佛逆天倒流,心脏跳得紊乱不堪,冷汗狂冒,她张着嘴,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萧文焌如地狱的死神,用低沉又空旷的声音道:“骗我的,都该死。”徐晓幂只觉得颈上一下刺痛,眼前填满一片血色,再慢慢被黑暗侵占……梦渐渐远去,床榻上脸容痛苦的人儿慢慢地睁开眼睛,一动不动地沉默地看着床顶,脸上毫无血色,眼中是死灰一片。一切仿佛归于平静,正确来说,是归于死寂。若说徐晓幂之前还对平安回将军府一事留有希望,那现在,她的希望已化为一潭死水。幸好,寒入心扉的死水把她淋清醒了,这个世界终究是残酷而现实的,萧文焌待她再好也是有底线的,而她从一开始就已经踩到了他的底线,并且一再欺瞒,还得寸进尺讨了个义弟来当,真心以待换来一场欺骗,谁会不恼不气?更何况是一点欺骗和背叛都忍受不了的萧文焌。梦里,萧文焌砍了她两次,第一次砍手,兄弟如手足,这意示彼此情谊已断,第二次直接取她的命,剑砍下来的那一刻,也断了她回将军府的幼稚念头,一切……都断了。徐晓幂摸上自己的胸口,觉得那里又空又闷,荒凉得像一片贫瘠的黄土,除她以外再无他物。其实孤身穿越过来的她最大的希望,不就是能挥挥衣袖不带走任何一片云彩地离开吗?可是无论身处何方,只要是在人世间,总会落下一点点的情,她把最多的情落在萧文焌身上,又怎能做到潇洒离去?可是,她不能再见萧文焌了。将军府回不去,王爷这儿不能多待,她只盼望撮合萧文焌和柳清雨后能让自己回到原本的世界。如果这不是老天让她来的原意,只是想让她换个世界呆着,那她就储好银两回原来这幅身体的人的家乡,代替原来的徐晓觅好好地活着,孝顺父母,遇到心悦又愿意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男子便嫁了,遇不到就一生伴着两老,直到他们归于黄土,再一个人凑合过着。既来之,则安之。徐晓幂抹去眼角的泪水,离开床', '')('分卷阅读42 (第2/2页)
榻出了房间,下楼来到甲板上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远方水平线上只剩下半个橙黄的太阳,夕阳把海与天空染上昏黄的色调,比起中午的金光灿灿,这种色调很是柔和,看了让人心情舒快。连鸥鸟也乐得在夕空下翱翔,联群结队的,不像中午时只有那么几只。清凉的海风带着咸咸的海水味,海浪的声音很慢很温柔,徐晓幂站在船头望着这一片辽阔无边的大海,心里的郁闷被洗涤得一干二净,也对,世界很大,美丽的风景很多,她又何必拘泥于一人一事一物,一切不过都是执着罢了。“姑娘!”青柳刚准备完晚膳,看见徐晓幂立于船头,便焦急地走过来。“我们甚么时候到长洲?”徐晓幂问。“快了,戌时前肯定能到。”徐晓幂点点头,戌时也就是七点到九点的时间,戌时前能到也不算太晚,夏天日照时间长,说不定到岸的时候天还没黑。海上也不只有王爷这一艘船舫,有很多船舫都如他们一样往同一个方向行驶,估计都是去长洲的,就算入夜前还没有到岸,那大家都可以有个照应。忽尔,有一艘船舫用很快的速度往这边驶来,青柳是个机灵的,王爷的船舫都有显眼的标志,普通人见了肯定退让三分,哪有往这边凑的。见情况不对劲,她便拉着徐晓幂欲回船舱,可徐晓幂却杵在船头一动不动,眼睛一直往那艘船上打量。青柳看着那艘船越驶越近,船头还站着两个男子,一个负手立于前,一身玄色的衣着气势凛然,让人肃然起敬,而站于玄衣男子身后的人似是仆人,一直低头不语,尽管看不清来人的脸容,但见到王爷的船舫还毅然靠近,定是来者不善。“姑娘,咱们快点进去,别再看了。”青柳催道。可徐晓幂犹如没有生命的雕刻品,一声不响地望着那艘船,没有回应。她不是不想动,但一看到那船头上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就忍不住再看几眼。船舫越来越近,而那个熟悉的脸容也渐渐变得清晰。倏地,她被猛然拉进一个温暖的怀抱,头顶响起安景焕的声音:“哎呀,追来了。”第三卷。论女儿身遇上闷sao将军(五)萧文焌不知此刻是甚么感觉,他是练武的,从小身体感官便比普通人强上几倍,所以即使离景王爷的船舫尚有一段距离,他依然能清晰看到站立在船头的女子的模样,当看到与自家小家伙容貌有几分相似的女子时,他除了心里震惊和讶异,再做不出其他反应。这也是他不顾一切追过来的原因。小家伙失踪那晚,他一番用刑才从如画口中套出小家伙被推下斜坡的事,当晚如画立刻被仗死,而他搜了整片竹林都没有小家伙的踪影,那肯定是被救了。当晚来过竹林的,除了他和柳儿,也就景王爷那一群人,所以他便把注意力放到景王爷这边。他没有猜错,剿贼那一晚过后,便有一些小传言流出,说景王爷把一个满身是伤的人带回了别院,那肯定便是小家伙!他立刻派人入黑潜进景王爷的别院,务求查清虚实,最好能把人带回来,可他心里却又隐隐觉得害怕,要是……要是景王爷把人带回去,不是打算救人呢?隔了一天,小家伙可还活着?那晚他望着朗月繁星,心里头一次觉得惧怕,连第一次上战场,他都没有如此怕过。唐伯的一碗红豆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