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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志宁虽然古板不识趣,李承乾很反感他,但做事能力还是不太差,就是稍欠圆滑,可论忠心嫡长正统,太子自是信他的。房遗爱进来的时候,于志宁刚和太子谈完,两人打了一个照面,太子想了想还是让于志宁暂且留下。“……抓到的那妇人交给纥干承基审讯即可。”李承乾呷了一口茶。旁边的于志宁反感的皱眉,但也知道太子的难做,如果不抓到毒害晋王的真凶,就是太子本人也有谋害弟弟的嫌疑。于志宁叹气,道:“殿下,老臣还有公事。”李承乾也不好勉强他,遂放他离开。只是他心情也很不愉悦,于志宁做不了他的心腹,他只能是皇帝的走狗。房遗爱瞥了李承乾一眼,心知肚明太子身边真实的得用之人实则太少,否则也不会用七万钱被太子詹事训斥弹劾,更不会连换个老师都要自己亲自去求。东宫的这套小朝廷除非皇帝离京、远巡,否则其实根本无用,反而彰显的太子权势过大,一举一动引人瞩目。“遗爱是反对纥干承基审讯?”李承乾看出房遗爱神色并不赞同他刚刚的交代,人还站在这里不走。“正是。”房遗爱答道:“此事不如交给赵德子,这一路也是他负责押运看守的,嫌犯还未死亡。”他语气平淡,可言语里却暗示嫌犯会自杀或被谋害的可能。有大理寺和东宫那个小宦官被灭口的前车之鉴,李承乾显然也是重视的。只是——他抬眼看房遗爱。“你怀疑纥干承基?”房遗爱黑长的睫毛垂阖,视线往地面上看,口中淡淡道:“没有证据。”只有怀疑么……李承乾蹙眉,却也没坚持,听了房遗爱的话,让赵德子负责此事。赵德子实在是不擅长审人,虽然他是东宫的宦官总管,但刑讯这事不是打个小太监屁股几十板子那么容易。它比杀人都难——赵德子审了一夜,眼眶发红的来太子和房遗爱这里告饶。李承乾无奈,他信任的能做事的几个人就是他们,但此刻新投靠的心腹房遗爱却说心腹纥干承基可疑。李承乾自小长在宫中,见过的背叛多了,他不是不信,但纥干承基素来勇武,曾经他被刺杀,他几乎算是救过他的命,否则一个小小兵士又是外族人,怎么能进东宫当值。何况房遗爱他性子素来……李承乾疑虑地望了房遗爱一眼,他心里些微怀疑是否房遗爱和纥干承基不对付,找机会就打击报复。李承乾突然发觉自己有点断不准房遗爱的“性子”。房遗爱仿佛没感受到落在他身上的那股疑虑视线,他依旧神色不变,只是抬眸看着太子,道:“主审交给张思政也可,但小臣还是那句话,这事望太子不要让纥干承基插手。”李承乾沉吟片刻,方说道:“既然之前说此事交你办,便你说了算。”一旁的赵德子也趁机又说了一遍,昨日里房遗爱轻轻巧巧地就发现那妇人言语中的漏洞……赵德子虽然头脑不差,但房遗爱的急智他是万万及不上的,那时他可是束手无策,压根一点儿都没发觉那妇人“有问题”。这边李承乾说完突然想起房遗爱是个“娇生惯养”的相府郎君,虽然他们这等人打骂个奴才,但亦用不着亲自动手。<', '')('分卷阅读29 (第2/2页)
/br>李承乾是很相信房遗爱的“聪颖”,若是犯人开口说话的情况下,房遗爱极有可能从中套出什么,但——他略忧心地瞅了房遗爱一眼,颇为担忧他会承受不住,此时看着房遗爱倒是面色不改,可他见多了不少人嘴上把式,真到了动手杀人的时候,反而事后或作呕或噩梦不等。“张思政你亦带着罢,他刑讯也是一把好手。”总之有备无患,希望房遗爱别被吓到。*房遗爱跟着赵德子并张思政去了太子内坊,并没有去太子率更寺,东宫的率更寺和大理寺职能几乎无差,但这回因为初始房遗爱的坚持,那妇人被押进了宦官负责的内坊。赵德子挑了信任的人看守,内坊里自有处置犯事小宦官的地牢。“那妇人嘴硬得狠。”赵德子边走边抱怨,刑讯还不能太重,否则就是屈打成招,或是一不小心弄死,万事皆休。总之,赵德子很头痛,他心里是感激房遗爱的信任,可这活计他真的做不来。“那店主呢?”房遗爱踏进地牢随口问。“他……哼,一吓都什么说出来。他就是个镴枪头!反复审了几次,口供并无问题,实则他那妇人是个暗子,他们俩根本就不是夫妻。”赵德子皱眉,也觉得事态越加复杂,晋王中毒这事,根源恐怕还是在东宫。此时赵德子担心太子身边有其他暗子在,太子周边十分危险。内坊地牢虽小,却五脏俱全,又加上赵德子从率更寺那里借来的刑具,倒也是颇能唬人。那些刑具上还有些残血腐烂的rou渣,看的只让人心跳加速作呕。“……还是不开口么?”房遗爱阻止了小宦官的用刑,端坐在一把褐色镂刻雕花胡椅上。那妇人一声未吭,连绑缚她四肢的铁链都不见声响,竟是一动未动。是个硬茬子!房遗爱嘴角微勾,忽然对赵德子、张思政道:“你们肯定没听说过一种酷刑——”赵德子等他说下去,张思政却心里不服气。他虽然不像纥干承基那样负责这些脏活,但也不是没见识过的人,房膳郎生来就是富贵闲人,顶多在家打奴才们个板子,还能亲眼见什么酷刑?!张思政只当房遗爱在吹牛,却听房遗爱继续语气平淡的说道:“……若我审讯犯人,先把人埋入土里,然后只留下他一颗脑袋露出地面,从他头顶心用刀割开一个十字花……这样从头顶心灌入水银,这人全身的皮rou就会迅速分离开——”房遗爱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还有心情喝茶,可张思政和赵德子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就连亲手动刑的那几个见多识广的内宦都有人腿打颤,裆部都阴湿了一片。至于那妇人——拴住她四肢的铁链子哗哗的动。尤其房遗爱说完最后一句:“——不用等到最后,那犯人就会恳求我,求个一刀痛快,甚么秘密都得吐出……”说罢他微微勾起唇角,这时一个人进入地牢。他低着头,地牢里灯火昏暗,让人看不清他的脸,可这更诡谲阴森,因为这人手里拎着一只剥了皮的兔子,rou色上血淋淋的,但还带着一层银色,在灯火的照耀下,时而反射着淡淡的银光。“房膳郎,按您教的,兔皮剥好了。”这人陈诉,声音却哑着。“就是这兔子还活着……”“……”链子上的妇人动弹了,哗啦啦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