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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方高手,竟连这些被他用魔道秘法催出超常实力的探子都追踪不到?想到离汜口中所说的「能人」,想到他那副又恨又恼、藏不住幽微惧色的眼神,南宫沉心里有点不安。而郑思霏这小丫头瞒了他,张罗着要宴请的又会是什麽人?南宫沉决定谨慎处理,先通知离汜再说。***降神虽说邵峰可以饮烈酒,但郑思霏还是不太放心,替她张罗菜色的张婶更不肯给。最後,勉强折衷,弄了一小坛子花雕出来,还封着口便闻得到酒中泛甜带醇的香,并不怎麽呛人。张婶笑着说,此酒只要温过,连她这小女娃也可以喝一两口,全不妨事。张婶替郑思霏打理了一小桌菜肴,张伯和张婶便迳自回他们自己的住处了。他们原不住在此间,南宫沉又嘱咐过他们只要听话办事,闲事不要多管;因此,除了第一晚因为担心郑思霏,他们二人待晚了些之外,後来每日都是一过申时就离开了。郑思霏看着摆在院里青翠瓜藤凉荫下的桌椅,桌上整齐的菜肴已覆了一层阻隔蚊虫灰尘的绸罩子,万事俱备,只待来人。她只觉得心里满溢着欢欣,这还是第一次招待客人呢!一个是惹人怜惜的好meimei,另一个是她……呃,是妹子的师父。咬咬唇,郑思霏一张俏脸微飞红,心里却甜甜的。他们日暮才到,还有时间,她忽然想穿回女儿衣裙了──这还是生平头一遭。空城花(8)申时一刻,降神便带着邵峰来了,虽仍戴着那张面具,唇畔却显然扬着笑意。他们两人都是第一次看见郑思霏着女装,一件绣粉荷的湖蓝裙,上身是淡绿短繻,头发则是用白色缎子系出一条长辫,垂在颊侧,清爽雅致,一边招呼着二人坐下来先喝杯茶,颇有大家闺秀的气度。只是,或许为了便於行动,郑思霏翩摆时的裙角没有露出绣鞋,她足上仍是踏着一双邵峰看熟了的短靴。邵峰诚心赞道:「思霏,你真好看!」降神持杯颔首,但笑不语。郑思霏双颊微红,斜瞟二人一眼,转身又去斟茶给邵峰。夕阳斜斜照映,她娇柔的女儿神态一时毕现。邵峰有一点意外。他记得郑思霏是个浑身都带点飒爽英气的女孩,即使换了女装,能差这麽多吗?虽然她这样子很好看,即使眼高於顶如他,也觉得人衣俱美,但感觉……似乎不应该是这样的,她的眼神,何以竟时时隐约探向……师父?!见到邵峰若有所思的异样神情,郑思霏才从被降神点头称赞的喜悦中清醒过来。她怎麽忘了,邵峰也是女孩啊!她自己这样毫无顾忌地穿了女孩衣裳,却让邵峰出了书院还得穿着学袍吃饭,情何以堪?邵峰,他是不是触景伤情了?郑思霏觉得自己的猜测必然八九不离十,因为,她倒了一杯茶要递给邵峰,邵峰居然直盯着她的裙摆看,恍神了一下才惊觉,然後微别过脸,颊红氤氲,连道谢的声音,也低不可闻──一股对不起邵峰的热血上涌,她立刻想到了解决之道,把手上那杯茶放上桌边,一把拉起邵峰的手,喜孜孜地对他说:「你', '')('分卷阅读71 (第2/2页)
别伤心,我们走!」「师父!我和邵峰去说说话,很快回来!」「去吧,我就在此等着。」降神不置可否,小孩子玩性重,几日不见有话要说,也属正常。伤心?有什麽好伤心的?邵峰毫无防备,被她拉得站起,苍白美丽的面庞上满是疑惑:「走?去哪?」郑思霏也不回答,只是朝他眨眨眼,神秘一笑:「你跟我来呀!过来,就知道了……」***当郑思霏一脸真诚,将一套折叠整齐的月白绣裙并那只羊脂玉簪子递给邵峰时,邵峰终於了解即将发生什麽事。他暗中连换了好几口气,才算是勉强压下那股血冲脑门、气闷攻心的晕眩感,却是一时说不出话来。郑思霏看着邵峰逐渐染红的玉颈,只觉得他是太过感动,才会一言不发。「邵峰,你比我高一些,这是我新做的裙子,当初裙摆放得太长,还没有时间去改短就带来了,现在给你换上正好。」面对眼前女孩一脸娇甜宠溺的笑,邵峰只觉得自己的喉咙乾涩得几乎发不出声音:「不……必麻烦,我现在这样就很好了。」她牵起邵峰的手,温柔地把玉簪递进他的掌心,纯真的眸子真诚无比:「邵峰,我怎麽能自己一个人好,却不管你?这簪子虽不是我的,又是男子用的款式,却是我现在最好最好的首饰了,配这套衫子也正合适。就算是陪我好了,我一个人换回女装过意不去,你也换上,好不好?」郑思霏幼兽一般单纯的眼神让邵峰着实狠不下心拒绝,此刻要对她说明自己并不是女儿身的真相,又显然绝对不是个好时机!邵峰郁闷非常。今天,这女装若坚持不换,弄不好必会与郑思霏撕破脸,或是闹得非得把事实说出来,两个结果他都不敢想像。「……这里有没有外人?」两害相权取其轻。如果这里没有外人,只有师父和思霏的话──反正,师父早也看惯他穿女装了。「没有了!你别怕,要是有外人在,我哪敢穿回女装呢?」郑思霏的脸一下子灿亮了:「放心,我也不看,我去替你温酒,你就在我房里慢慢打扮,我待会再来!」话才说完,郑思霏果真一溜烟就跑了出去,临走还不忘用力阖上门,似乎在显示自己「绝不偷看」的决心。邵峰苦笑一声,他现在一心想的根本不是门有没有关好这件事。听着郑思霏足踏短靴的跫音咚咚咚远去,他犹自对镜迟疑,半晌後,才放下自己一头乌亮长发,撮出一小束,绾了个漂亮的髻,再将大半只簪子横藏在发间,只露出半星闪烁,素雅的妆点,更显他面容羞赧致丽。看着镜中美人身影,邵峰眸色渐沉,只恼恨自己身体实在太差,向来都太女孩子气,难怪郑思霏居然这麽多日以来都没有看破他的男儿身……怪谁呢!自己对自己发了一会闷气,邵峰终究还是眼一闭,咬咬牙,解下腰带,将自己一身青青学袍脱了,赌气地任它缓缓委地。***南宫钰背着小包袱,循着记忆中的道路找回庐山下那幢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