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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疼惜的弧度。她看着他,水亮的眸子底,带了丝怯与怕。尤其是在他问孩子是谁的时,她手中的茶汤更是洒出了些许。“莫怕……”他斟酌着字语,“本王只是问问。”“推着时间,孩子定不是本王的,这话并非是责怪你,而是本王担心你的身子,这才问罢了。”想当初人儿被他养的白白嫩嫩又健健康康的,这才去了多少时日就成了这样,这滕统领到底会不会养人了?!燕王有丝不悦,但这气也不会向面前人儿撒,要撒也是冲那躺在榻上的滕邑!“孩子……扈娘也不知是谁的。”说着这话时,扈娘感到了丝羞愧。燕王不评判什么,只道着,“人活着一辈子,舒心最重要。”轻抿着茶汤的神情,有着忆惘,也有着惦念,但更多的是感慨。“活在他人的目光下,是最痛苦的。”“是否会怨本王要了你,却又不对你负责?”见其摇头,燕王突然的将她那垂于脸庞的鬓发捋于耳后,淡笑,“不枉本王喜欢。”他早已过了相爱非得在一起的年纪了。随着年纪的增长,岁月磨练下,他更明白什么样的相处才是适合彼此的。所以他没傻傻的问她喜不喜欢自己。只因他喜欢便足矣。这会见她不语,眼底有着错愕,只轻柔的捏了下她那不甚丰润的颊rou,便收了手。“然而即便是再喜欢,本王却是明白,以本王的身份,这份喜欢只会害了你。”燕王相信这话她懂得意思。她被绑去宫里囚于池林殿,无非是因为他……在得知是谁干的时,他心里满是愧疚。所以这会看着她,只承诺着,“这事不会再有了,而璟然那,我不会与他说什么的,甚至会为你遮掩一二,所以这一路你也不用急着赶路……”话毕,见她不语的面上疲态尽现,便也不再多言。让她歇上一晚再走。在离开房门前,忽地将她带入怀里。“这一别怕是从此再无相见的可能了,你要好好的,幸福的过着日子,别让本王担心嗯?”感受着她的体温,闻着她发间的淡淡馨香,燕王心里是不舍的。然而强留不是他的本性,人活着,便是有情也并非得绑在一块。他懂。更明白。所以松开手后,他没说出让她留下的话,只让她给自己露了道笑容,抚去她那因这别离而泛着水光的眼角,回以温柔一笑,转身离开。你得好好的,永远…….第一百八十八章一如当年(全文完)齐国历,朝乐乙申年,地方诸侯借边关将士受命回宫,当日兵变。亲王领兵入宫救助,奈何晚了一步。事发突然,齐皇帝未留诏书,子嗣年幼又未立太子,帝王之位的争夺顿时陷入一片白热化的抢夺中。京畿重地成了撕杀战场,来不及逃跑的平民百姓只能终日锁门,祈求新皇早日决定并登基,省得荼毒了他们这群老百姓。
>这样的祈祷很快便得以实现。三日后,诏令一出,那些翘首盼望、龟缩在家的人,无不从自家高椅跌下。齐璟然?!新任皇帝!?他不就是那个玩世不恭、乳臭未干的燕王世子吗?要当这皇帝,有这资格的是他父亲燕王才对!怎么会是他呢?时间朝堂反对声浪不小,可最终都在父子俩的手段下止歇。燕王是个享乐性子,比起当这忧国忧民的皇帝,太上皇更符合他所想,所以这也是他甩手将这烫手山芋丢给儿子的原因。齐璟然年轻有抱负,其性子更是在放走扈娘后大变。他一反以前的贪图享乐,每日勤勤恳恳的批奏折、上朝堂,从各种锁杂的事里慢慢摸索出如何当一个好帝王。然而上一任皇帝实在太糟糕了,哪怕他励精图治、竭尽所能,百姓最多是不饿肚子或是偶尔来顿饱饭。他不满自己这样努力下只有这样的效果。却不知,在百姓眼里,能够不让他们饿肚子的皇帝便是好皇帝。贪官污吏依旧有,却比以前少了很多。地方偶尔闹饥荒水灾,总能得以极时处理。边关进犯在国力兵力渐强下,从初始的频繁扰边到最后的小打小闹。当然也不是人人都满意他的治国本领,但这些声浪几不可闻,只因齐国在他的治理下,一切往美好的方面进展。只除了他自己的身体。在位二十年,一次病倒后,齐璟然的身体便如雪崩之势般,垮的极快。他没有立后,也没有选妃子。所谓后宫三千佳丽,更是一个也没有。因此也没有孩子。偌大的皇宫就只有他一人,真应了那句孤家寡人。但庆幸的是,也不是没人在他闭气逝去那时围绕于左右。他的父皇留给他一堆弟妹。所以是这些弟妹送他最后一程的。可即便是这样,他目光仍是寻觅徘徊在诸多人面上,最后疲了、倦了,真是撑不住时,只能一叹,苦涩的闭了眼。一如当年。而这时快马加鞭赶来,才刚踏入京中的扈娘,忽闻丧钟敲响,那早已哭红的眼立即满上了泪。“都怪我都怪我……呜呜呜怎么不等我……”“乖……”与她共骑一马的都卫,轻声安慰着。他眸子越过无数屋檐高楼,落在了那一片云蒸霞蔚下的偌大皇宫,心里说不上是释然还是遗憾。这些年,他和滕邑与她可以说是过的十分幸福美满。但是在这美满的背后,有时他会看到她看着儿子偷偷拭泪。问她,她也不说。然而便是她不说,见她那看着儿子的眼神,他哪里不懂呢。也因此才明白,他和滕邑,是得到了她的人也得到了她的心,但真正住在她心底、生根发芽、怎么铲也铲除不了的,却是那伤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