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兴海在调阅了方宝龙丢失枪支案件的有关卷宗之外,派人去水文镇把方宝龙抓了。
不过,他并没有马上审问他,而是一个人开车离开了县公安局,二十分钟之后,他把车停在了一条僻静的箱子里,没多久杨澜就钻进了车里面。
“大清早就神神秘秘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杨澜一脸疑惑道。
周兴海点上一支烟,盯着街上三三两两的行人,说道:“昨天晚上宁安市发生了重大涉枪恶性凶杀案,现在已经查明涉案枪支来自原马达县公安局。”
杨澜怔怔楞了一会儿,吃惊道:“你的意思是这支枪是登记在马达县公安局名下?”
周兴海点点头,说道:“你应该猜到这支枪的来历了吧?”
杨澜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这么说涉案的枪支应该就是当年水文镇派出所所长方宝龙丢失的那一把了,这支枪丢失之后就杳无音信,再也没有出现过,没想到在四年之后打响了。”
周兴海说道:“我找你就是想了解一下当年这起枪支丢失案的详细情况,现在宁安市那边催得紧,让我务必查清楚枪支的去向。
可过去这么多年了,让我从哪里查起呢?我一大早就研究了当年这起案子的卷宗,总觉得结案有点草率,我刚才派人把方宝龙抓了。”
杨澜沉吟了一会儿说道:“那我可能帮不了你,这个案子我知道,但我并没有参与过这件事。”
周兴海问道:“但你跟焦友军关系密切,我问你,这件事跟他有没有什么瓜葛?”
杨澜好一阵没出声,最后说道:“我也没法下这个结论,不过,焦友军当年对这个案子确实处理的很仓促,案发后倒也进行了调查,但并没有查到枪支的下落。
我猜应该是赵卓帮他摆平了这件事,市局并没有追究他的领导责任,而是给主管派出所工作的一名副局长一个处分,然后把方宝龙开除了事。”
“你应该认识方宝龙吧?说说对他的看法?”周兴海问道。
杨澜犹豫道:“一个系统的人,当然认识,但我跟他没有交往,听说是个酒鬼,为人倒是本分。
不过,听说这人特别胆小怕事,但喝醉酒后却又胆大妄为,他之所以能当上水文镇派出所的所长应该跟他当镇党委书记的连襟有关。”
周兴海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觉得方宝龙会不会对偷走他的枪的人心里有数?”
杨澜犹豫道:“就算他心里有数,酒醒之后也未必敢说,有一点可以肯定,方宝龙的枪不是丢失,而是被盗,你想想,一般的人谁会去偷枪?”
顿了一下,又说道:“谁敢说那天晚上方宝龙的饭局不是有人为了他的枪做的局呢?”
周兴海疑惑道:“你的意思是这把枪后来应该落到了某个犯罪分子的手里?”
杨澜说道:“肯定不会是在水文镇某个农民的手里,并且我相信这支枪被盗之后马上就离开了马达县,也没有在这里打响过。”
周兴海哼了一声道:“未必没有打响过,马达县在焦友军任上总共有过十三起枪案,包括上次他的同伙劫持他的那场混战,只不过很少确认过枪支。”
杨澜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关于这把枪的去向眼下你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看看能不能想办法从方宝龙那里得到点线索,我确实爱莫能助。”
周兴海拿起手机翻看了一会儿,说道:“我还要向你了解一个人,这个人你应该不会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