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新年的脸慢慢沉下来,盯着杨宇海说道:“老杨,你这才第四杯酒,难道就醉了?如果你再说醉话,那这酒就没法喝下去了。”
杨宇海急忙摆摆手,说道:“好好,我就不扯你的袜底子了,我本来不想说这些事,可谁让你哪壶不开提哪壶呢?”
李新年一脸冤屈道:“我说什么了?我不过是看你愁眉不展的样子关心你一下罢了,你愿意说就说,不愿意说就算。”
顿了一下,又一脸气愤道:“怎么搞的好像是我把戴山放走了似的,前两次确实有不少闲言碎语,但这一次跟我屁关系没有,谁要是再往我头上泼脏水的话,老子就凸他祖宗。”
杨宇海倒是没有生气,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随即长叹一声,就像是有无限的忧愁似的。
李新年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说道:“看你这人,问你又不说,叹哪门子气啊,这不是败我的酒兴嘛。”
杨宇海又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这次算是被人狠狠耍了一把,我就知道,好多人看着我坐在副局长的位置上不顺眼呢,说实话,我还真想回开元县去……”
李新年摆摆手打断了杨宇海,抱怨道:“哎呀,究竟出了什么事?谁耍你了?你别没头没尾啊。”
杨宇海一口干掉了残酒,李新年赶忙帮他斟满,杨宇海掏出一支烟点上,闷头抽了几口,瞥了李新年一眼,问道:“难道秦时月没有告诉你吗?”
李新年多少猜到杨宇海为什么是发愁了,不过还是摇摇头,说道:“我最近一直没有见过她,想必肯定很忙吧。”
杨宇海点点有,犹豫了一会儿,说道:“其实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只是让人挺窝心,妈的,戴山和肖胜军这次逃跑显然是有人提精密策划过,并且还顺便把我也策划进去了。”
李新年不解道:“这话怎么说?”
杨宇海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这才气哼哼地说道:“你不知道,监狱在押犯需要外出就医的话,必须要经过几道手续,其中之一就是要报办案单位主管局长审批。
结果我就在监狱的来函上面签了字,不仅如此,我还亲自给秦时月打电话,让她安排几名犯人去他父亲的新医院住院治疗。”
这事李新年已经听秦时月说过了,不过还是疑惑道:“听上去没毛病啊,你不过只是在例行公事嘛,没必要内疚吧?”
杨宇海气愤道:“我内疚个屁,这件事分明是有人欺负我初来乍到不懂业务流程,所以故意给我下了一个套。”
李新年狐疑道:“我不明白,怎么就成套了?”
杨宇海喝了一口酒,说道:“按照规定,凡是死缓或者无期徒刑的犯人外出就医必须要报局里一把手报备,但我没有跟卢天明打招呼,此其一。
第二是我这人耳朵太软,那次监狱派来给我送报告的狱警给我提供了秦时月的父亲秦川有一家新医院的信息。
并且说这家医院还没有正式营业,病人比较少,可以单独拨出一层楼做为病犯的病房,这样就便于监管,但他们跟秦时月不熟,让我给秦时月打个招呼。”
李新年算是听明白了,迟疑道:“这么说你对这方面的业务不太熟了?至于跟秦时月打招呼,这应该属于人之常情吧?”
杨宇海缓缓摇摇头,说道:“一方面我这方面的业务确实不太熟,另一方面当时两个监狱给我报上来的事一份十几个需要外出住院的病犯的名单,病情有重有轻。
但这么多人一家医院肯定容不下,所以监狱的人才委托我联系秦川,他们打算把重犯安排在秦川的医院治疗。”
顿了一下,盯着李新年承认道:“实不相瞒,其实我当时只是把那份名单扫了一眼,我记得好像看见过戴山的名字,但确实没有注意到还有肖胜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