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依依望着沈长风犹豫许久,才问出了那句话。
“你是要为沈家的沈淮报仇么?”
沈长风一愣,“为何这么问。”
顾依依说:“方才梅公子提到沈淮的时候,你好像有些不对劲。”
他苦笑,“我竟表现的这么明显吗。”
顾依依以为他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解释道:“也不算明显,若不是和你朝夕相处,我也看不出来异常。”
沈长风声音很低,像是在压抑着情绪。
“沈淮,于我有恩,我也是沈家人,只不过是八竿子打不着的旁支罢了。”
“抄家的时候侥幸逃脱,沈家蒙冤,我不能坐视不理。”
顾依依没有安慰他,她无从安慰,“那个沈淮,是很好的人吗?新皇以叛国罪处置沈家,朝廷上无人为其声援?”
沈长风默了默,陷入回忆。
良久,他轻笑一声,“是不是好人我说了不算,只能说,他在位的时候也是鞠躬尽瘁,年少英才,终究没抵过新皇的猜忌,位高权重大约都是如此吧。”
“新皇摆明了要杀鸡儆猴,为其说话的都被罚了,谢安泽是第一个倒戈的,其他人,自然更不会拿全家性命去博了。”
顾依依呸了一口,“狗皇帝,陷害忠良,这位子,迟早拱手让人!”
说罢,她收起药碗,给他掖了掖被子。
“你先休息,天亮了,我给孩子们做些早膳。”
沈长风温声道:“一夜未睡,忙完你早些休息。”
他没说那些让顾依依什么都不管不顾的话,恨只恨自己给她添了不少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