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会儿,杂乱的脚步奔驰而去。
躲在赵辰溪怀里的姜怀月忍不住笑了一声:“九王爷,看来,我得回去了,再不回去,少卿大人怕是要被吓死了,毕竟,我娘发起火来,那可是十头牛都拉不住的!”
赵辰溪将头靠在姜怀月的头顶:“姜怀月,陛下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了,他膝下的那几个皇子也都长大了,天下日渐不太平,你凡事都要小心些!”
“我记下了!”姜怀月踮起脚,在赵辰溪的额头轻轻地亲了一下,“赵辰溪,我会小心的!”
姜怀月从厢房出来的时候,脸颊红得像是一颗熟透了的番茄,她用冰冷的手贴在脸颊上,小跑着去找季溪月了。
季溪月坐在那里,喝了好几盏茶,夕瑶正惴惴不安地站在她的身边。
看到姜怀月过来,季溪月微微抬眼:“去哪儿了?”
“走错了路,绕到后院去了!”姜怀月赶紧想早就想好的解释,和盘托出。
季溪月上下打量着姜怀月,半晌,才放下手里的茶盏:“人可是见过了?”
“见过了,她也诚恳地道歉了,娘,我不想追究了!”姜怀月看着季溪月,声音越来越低。
季溪月不觉得意外,她微微扬唇:“我和你爹两个杀神,却养出一个活菩萨,还真是稀奇!”
“孙玉婵不是什么好人,我与她却也没什么私仇,说到底不过就是她蠢笨,被人挑拨离间,这才处处针对于我!”姜怀月苦笑,“我也不是什么活菩萨,做不到以德报怨,但是我也明白,与其和这些虾兵蟹将你来我往的斗,倒不如直捣黄龙!”
“能被人挑拨离间的,的确是蠢货!”季溪月挑眉,“这本就是你们孩子间的事情,我一个长辈,平白插手,旁人指不定要说你是仗势欺人,既然你想得明白,不觉得憋屈,我自然也不会逼着你,非要好好教训她一顿。”
“宋老夫人为她说了门亲事,只怕今日刚刚放出去,明日就会送去乡下,日后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了,得饶人处且饶人,更何况,她母亲早逝,寄人篱下,这才被人利用,我只觉得她可怜,也就不觉得憋闷了!”姜怀月说着,忍不住微微叹息。
季溪月抬手摸了摸姜怀月的后脑勺:“人家是死了娘,你可没有,的确应该可怜人家!”
姜怀月低下头,没有说话。
季溪月站起身,揽过姜怀月的肩膀:“走吧,我倒要看看,这些年,到底还有那些瞎了狗眼的混账东西,敢欺负老娘的闺女!”
季溪月走在前头,雄赳赳,气昂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