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5章(1 / 2)

萧殊羡斩钉截铁,甚至眼底里的流光即便是蓝衫都能就着晨曦看的一清二楚。

蓝衫眼睛眯了眯,萧殊羡对老太后的赤诚忠心叫人唏嘘也感慨,或许是他都未曾料得到的强大感情,又或许其实他们两个人的确很相似,只是,各为其主——蓝衫的唇角终有扯开了一分的弧度,他伸出手没有动。

萧殊羡看了他半晌,就在一旁的鸟雀被曦光叫醒扑棱棱从荆棘杂草中飞掠而出时,“啪”,双掌击打在一起的声音就仿佛贯彻了九霄。

就似是某种传承和交接,将一个人的全身心都托付于另一个人的手,那些堪比兄弟还要珍贵的情谊将在九死一生中体现的淋漓尽致。

“这算和解吗?”萧殊羡扬了扬下颌,他歪着头看向蓝衫。

“再见面时,你会知道。”蓝衫好似突然学会了故弄玄虚,他偏过头就看到萧同恩老先生已收拾好了东西正朝着自己挥手示意,该启程了。

该启程了,等你我再见面时,或许会有一个答案,那个时候——大军将来营救桑凉,所有的人都会有一个完满结局。

萧殊羡却蓦然心头一滞,好像是期待是梦想,是再次重逢时保有的一些激动和兴奋,男人长长的叹出口气,他看到蓝衫跃马而上的背影,看到小彤跟老先生佝偻的脊梁骨——这个国度,要开启新的篇章了。

而剩下的人,还有着一条更加艰险的路走。

尽管——谢非予的样子看起来可从来不显得焦灼,先去临南将下榻在小客栈里的易晟老先生接下,仿佛到现在萧殊羡才想起来,这条队伍里还有个大夫,易晟压根没有跟着他们一同上山,他一直忽略了这个老头子是什么时候被安排在了临南城中的。

他想着老先生腿脚不便所以没有跟着上山,可是那老头子捋着胡子言辞凿凿的说着就昨儿个午后,对,就是萧殊羡从小将军府出来后的三盏茶时间,那丘穆权的府中派出了三波信使,还有一条马队,七人为组手持弓箭、腰垮长刀直奔西门而去时,萧殊羡才觉得,这哪里是腿脚不便,这分明是故意留在城中打探消息的。

易晟是个老大夫,没有人会注意到他,所以谢非予将他留下就是要看看丘穆权会不会有什么动态,果不其然,老头子可算是不负众望,顺道还将慕沉川那些茶馆听八卦的小本事学了个透彻。

哎呀,老先生现在是越来越厉害了,慕沉川就竖着大拇指在马车里比比划划的夸赞易晟,将来就算不当个大夫,去当个说书先生都有的一比。

易晟呢摆摆手就给了那小姑娘的额头一记敲打,虽然这几人很少*将西夜的乱事挂在嘴边,可心底里谁都负担着千斤的重担。

连谢非予都会调侃调侃慕沉川:“怎么,现在连这丫头都不蹦跶了。”蹦跶,就是上蹿下跳,这女人最会“不合时宜”的上房拆瓦给你捣鼓点事儿出来,如今呢,竟也有了几分忧国忧民,思君思国的士大夫气质。

慕沉川掀着马车帘子,他们经过数座的城池却一日比一日见到的混乱和荒诞:“您这是把我当成何等没心没肺之徒,也只有夹在两个国家中间的佛爷您,还有闲情逸致。”她指了指谢非予手里的书,这男人茶水和书卷似乎总不离身,可偏偏他很少给人什么书香门第的隽秀烂漫气息,他的书籍中,一笔一划都是刀锋都是见血刻骨。

慕沉川揉揉眼底下淡淡的黑眼圈,这几天夜不能寐都快叫她失眠成瘾,虽说做决定的人是谢非予,可不代表慕沉川就能无忧无虑的作壁上观。

很显然,这乱世的开场早已有了预见性,偶尔在行商的官道上能见到飞溅的铁骑踩踏着黄泥飞溅、绝尘而去,同行的商贾旅人们抱怨着来去的城池增员了不少的兵力,连出入都要过三四道关卡,手里的货物怕是不能按时如期的交到买主手中,这到底又是遭了什么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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