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书亭里,周幕也做着账目,一只手拿着笔,侧脸听着栾柯的汇报,他听后一直愣在那里,连笔尖的墨滴下了都不知道。
“红房不老,不老你祖宗,你个周幕也,你等着,你不愿意点房吗!我想个办法让你精尽人亡……”
栾柯面无表情说完之后,弯腰拱手:“爷,这便是陆姨娘说的话。”
良久,周幕也放下笔墨,说道:“这……也不像一个大家闺秀说的话。”
栾柯撇了一眼周幕也,快速回正眼神说道:“爷说的是,此话粗俗不堪,不知道她又会出什么手段,爷需得小心了。”
栾柯是真怕周幕也暴怒啊!毕竟周幕也的人生里,还没有一个这样的女人,他真不知道周幕也会不会杀了陆姨娘。
周幕也将帕子拿出来,细细擦着手上的墨汁,嘲笑着:“就她?精尽人亡?”
他站起身子将帕子扔在原柯怀里,“你家爷我还没有到饥不择食那一步,就算她貌若天仙,让男人魂牵梦绕的,但来路不明,我岂是那种不问不顾的人。”
原柯又将腰低了几分,跟在周幕也身后:“爷英明。”
这事上周幕也到底英不英明他不知道,但作为过来人,他总觉得周幕也在处理陆娇娘的事情,早就有些被动了。
看着陆娇娘的一举一动,做事处事,就连他都觉得新奇,更何况周幕也,他家大爷现在话说的恐怕有些早了。
那头,杜亦慈刚刚被周幕也安慰了一番,以为自己在周幕也面前还是得宠爱的。
她坐在榻子上,春兰在一旁给她扇着扇子,孩童拳头大的荔枝一颗颗送进嘴里,美的杜亦慈面上的娇意一直就没变过。
“量她陆与书年纪小又怎么样,这荔枝也只有我杜亦慈能吃得起,就连官人也是带着两壶去,她陆与书说不准还得靠官人的施舍去打牙祭。”
其实杜亦慈说得不错,当初杜亦慈和慧宁进府的时候,都带着前夫留下的丰厚财产。
这周家大院之中,除了周幕也外,无一人能比得上慧宁和杜亦慈的富裕。
她们前一任夫君本就和周幕也是好友,实力上虽赶不上周幕也,但在汴京也是数得上号的。
旁人都笑周幕也好心计,将应天数一数二的寡妇抬进了后院,说什么周幕也吞了人家的财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