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嘉言笑得一派风轻云淡,幽幽一声叹息落下,好似十分轻松无辜,“动怒对身体无益,霍某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孙小姐脸皮厚嘴巴臭心又黑,只怕这样小女儿家的玩闹只怕不能伤到她万分之一。也算是霍某的一点心意,老爷子不用谢。”
“爷爷,霍少毕竟是贵客。哈啊哈舍妹平日没大没小惯了,多谢霍少帮忙管教,我在这儿替妍和跟霍夫人道个歉,她年纪小不懂事,还请夫人见谅。”孙迅伯看着老爷子脸上黑沉如墨,只怕以他娇惯孙妍和的脾气怕是无法善了,干脆利落起身打着哈哈笑道。
挑了挑眉,安暮雨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满脸恳切的孙迅伯,还有一只手撑着脑袋,歪头泰然自若看着自己的霍嘉言,好似得到了一丝鼓励的力量,“许是我听错了,刚刚老爷子还说孙小姐比我还大呢,我身上疼得很,没有得到孙小姐的道歉,怕是一时半刻好不了。”
孙迅伯一下子脸色煞白,看着安暮雨目光黯淡的低下头去。
一瞧见就连自家哥哥都被堵得无法言语,孙妍和一下子就怒了,从地上爬起来,脸肿得话都说不清,但仍然坚挺地指着安暮雨的鼻子骂,“贱人,滚出我们孙家的岛!”
“妍和,闭嘴!”孙老爷子同孙迅伯同时开口呵斥道,孙老爷子似乎心中那一杆秤早就衡量决策好了,看到场面已经闹得不可开交,这才似病弱似的虚开口,“罢了,妍和快像霍夫人道歉,这么大个人,是我宠坏你了。”
“爷爷!”愤愤地叫嚷了一声,看见自家爷爷都不站在自己这一面,孙妍和几乎要哭出来,眼眶上的泪水却倔强地不肯掉落。
她从牙缝中逼出了一声硬邦邦的道歉来,“对不起!”
安暮雨挑了挑眉,转头看见霍嘉言纵容她的目光,好像她做什么都有人撑着,她就不应该委屈自己似的,她听见而后霍嘉言对着她轻声叫了一声,“夫人,被欺负的是你,想怎么做,如何解决全凭你做主。你要是觉得孙小姐不可原谅,那我也不介意送孙小姐拘留所一日游,毕竟是法治社会。”
他微微往前倾下身子,温柔地推了安暮雨一把,似乎给她理所应当的力量。
餍足的一笑,安暮雨的小酒窝却不合时宜地荡漾在嘴边,她看着孙老爷子不卑不亢,似乎没有一开始听说这个威名的诧然,“孙老爷子,我要孙妍和写一份检讨书,在婚礼结束后的现场同众位宾客念出来,当然我也不是那么高调的人,只需要反省日常的胡作非为,不必提及得罪我的事情,也就罢了。”
“安暮雨!你个贱人,你仗着谁的势力,你真以为我们孙家怕你不成?你要不是靠着一张脸上了这个瘸子的床,让我给你道歉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孙妍和气急了,她从来没有遭受过这么大的没脸,居然就连一向同自己同仇敌忾的伯哥都站在自己的对立面。
她转过头,这下连装都懒得装,一下子坐在地上抱着老爷子的大腿哭喊,“爷爷!你看伯哥,伯哥他同着外人一块欺负我,他们就是这么对我的,除了您,就没有人把我真正放在心上。我就知道,他们根本都笑话我是个没爹没娘的孩子!”
孙老爷子原本还顾忌着孙迅伯的面子,以及孙家以后的打算,没有做声。
可孙妍和最后一句话出来,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色,拿起一旁的拐杖敲击地面,沉声说道,“好了!子不教父之过,妍和从小长在我的身边,是我教导不周,这才使她伤了小夫人。一切都是我的过错。小夫人,我亲自,替这个不成器的孙女儿给你道个歉,以后你在我孙氏集团旗下的消费全部免单,就给我三分薄面,如何?”
安暮雨灵活的一个侧身,躲过孙老爷子标准的九十度鞠躬,语气仓促间又有几分惶恐,“老爷子,您都这样了,我要是再为难孙小姐,那岂不是太不识相。算了,霍家同孙家没什么深仇大恨,只有以后孙小姐看见我绕道走,也就罢了。”
孙妍和朝着安暮雨怒目而视,“绕道走!你当我是什么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不成!”
根本没有将孙妍和的叫嚣放在心上,安暮雨只一个劲儿等着孙老爷子点头,她不想将事情闹得不可开交,更何况在别人的地盘总归要给主人家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