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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得很早,唯恐再迟到。监考完最后一科,乐余松了一口气。学生考完试得去教室集合,她把试卷装订好交给高云后就往教室走,下楼梯时收到短信,点开,是霍询发来的。看完内容,乐余差点没拿住手机。然而噩耗只会接二连三地来,并不会考虑人的承受能力。“乐老师,你快点去校门口看看啊,你们班那个程欢出事了!”赶到校门口时,那里早就围了一圈又一圈的人,学生在少数,大多都是经过看热闹的路人。乐余一路挤进去,耳边听到的咒骂一声比一声清晰,每一句传过来,都让她的心下沉一分。挤进重围,视野变得开阔,乐余看到一个女人在这化雪的天气,穿着细细的高跟鞋,腿上只有一层薄薄的丝袜,上身偏是裹了一件厚重蓬松的墨色皮草。那长长的卷发是精心打理过的光亮,此时此刻却像勒紧乐余脖子的枷锁。乐余想,这个女人应该出现在温暖的咖啡厅,而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不应该嘴里吐着与形象不符的脏话,不应该揪着程欢的头发不放。乐余见过她一面,就在几年前那场聚会。那时她还没和聂畅在一起,就已然是个娇纵优越的大小姐,字里行间都带着nongnong的高人一等。那么多年过去,高茵茵的性格还是这么嚣张跋扈。眼前的荒唐和霍询的短信内容一起乐余的脑海里交替着出现,就跟有人在控制她的所有观感——“对了,上次你要问的车牌号,是聂畅的车,你在哪里见到他了?”第五十七章血腥“老娘给你工作给你钱,你他妈拿老娘当跳板上位,老娘不揍死你丫的!”反复出现的“老娘”很直白地把乐余乱七八糟的思绪打散,她被叫回现实,在骂声中插了一句:“…高茵茵。”高茵茵身影一僵,脸上拧出来的刻薄还没消退,她回头,微微眯起了眼:“乐余?“乐余干涩的嘴唇一动,竟不知道自己叫住高茵茵是为了什么。面对乐余的沉默,高茵茵反倒粲然一笑:“你来得正好。”她腮帮子一紧,手下跟着使力,随着一声尖叫,程欢整个人都被她拽了起来,而她连踉跄的狼狈都没有。高茵茵的脾气一向大破天际,她本身家里就有钱,和聂畅交往一年多都没分手,全靠性格泼辣在支撑。像程欢做的这点勾当,都是她当年还是学生的时候玩剩下的。她独独没想到,挖墙脚这事儿还能在今天搞到她的头上来。“这就是你让霍询往我这里送的白眼狼?”高茵茵一字一顿,“借着打工的名号干着偷鸡摸狗的事情,偷看我的手机,跟着聂畅进酒店,脱光了等他上床,我怎么不知道你们北淮高还教学生这个呐?”众人一片哗然。四面八方都指来风刃,尽管在路上就猜到了大概,亲耳听到时乐余仍是冷得不行。可就算知道是程欢的错.她也不能在这个节骨眼跟着高茵茵一起讨伐。她深呼吸一口气,说:“你先冷静一点,这件事是她不对,但这里不是说这个的场合,我们…”她看了眼叫痛的程欢,“我们改天再说这件事,好吗?”“改天?”高茵茵冷笑,“她可和聂畅勾搭在一起有一个月了。我现在才来抓小三,已经够晚了!”见高茵茵软的不吃,乐余心生烦躁,舌尖尝到了一点', '')('分卷阅读42 (第2/2页)
血腥味,估计是刚才太愤怒不小心咬到了哪里。她吞下腥气,声音软中带硬:“高茵茵,在继续下去事情迟早会闹大。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今天到此为止,行不行?”听到这儿,高茵茵有些犹豫。乐余和霍询在一起那么多年的消息,她是从聂畅嘴里知道的第一人。那天吃饭她虽然没过去打招呼,但走的时候她是有看到的,那种亲密程度并不是随口说说而已一一霍询很重视乐余。现在乐余谈人情,不就相当于是要霍询来还?这可是个大诱惑。”你要替这个小三欠人情?”权衡过后,高茵茵冷不丁一松手,程欢应声倒下,“那我就卖你个面子。”乐余僵硬麻木的四肢慢慢恢复了知觉。“不过这笔账可没算完。我只是今天累了,不想算而已。账嘛,改天还是得算的。”高茵茵弹掉指甲盖里的脏污,低下身子拍了拍程欢憋红的脸,“敢和jiejie抢男人,你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走吧。”最后看了乐余一眼,高茵茵一挥手,围观群众中有三分之一的人都跟着她离开了现场。乐余这才反应过来,为什么这场闹剧发生这么久都没有人出来阻止的原因。高茵茵有备而来,而程欢做错了就是做错了,她无话可说。高茵茵一带人走,校警有了用武之地,三下五除二地就驱散了还想看热闹的路人。喧闹被冷冽的风声代替,乐余动作缓慢地蹲下身子,没有第一时间去扶程欢,而是轻声说:“程欢,你让我失望透了。”有那么多可以解决问题的方法,为什么偏偏要选择这条路。程欢全程紧紧闭着眼,心如死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考完试就被聂畅的一通短信给叫了出去,结果见到的人却不是聂畅,而是高茵茵,都没来得及跑就让几个人给压制在了地上。北淮高校门口的雪向来铲的干净,她的脸就这么磨在掺杂着冰渣的水泥地上,可她居然半点知觉都没有,只想死了一了百了。乐余没指望程欢能回应自己。她看着眼前这个匍匐在地上的女生,蓝白色的校服被踩被磨,脏得看不出原本的模样。比衣服更脏的,是程欢的脸,黑一道,红一道,嘴角破了个口,全是血。高茵茵下手尽往脸上招呼,但乐余看得出,她控制了力道,没有下狠手——可能破相却不可能没命。“我送你去医院,你给我解释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第五十八章还债程欢身上最大的伤在嘴角,那里缝了八针。医生说,等伤口拆了线,十有八九会留下一道一厘米长的疤。其余的没有什么大问题,连住院都不需要,打完一瓶吊针就能走人。乐余和程欢的中间隔了两个座位。吊瓶里的药水悄然生息地走掉了小半,乐余没有开口,而程欢也一样保持着沉默。直到不远处有人不小心碰到了垃圾桶,金属相撞的声音刺耳响亮,在寂静的长廊里引起阵阵回音,这才打破了长久的沉默无言。“说吧。”乐余做好了心理准备,“你和聂畅是怎么回事?”程欢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答,话里却带着破罐子破摔的无所谓:..刚才那女的不是说了?就是那么回事。\x0f\x0f\x0f\x0f\x0f\x0f\x0f\x0f\x0f\x0f\x0f\x0f\x0f\x0f\x0f',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