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病房母亲的眼睛不自禁往我身后看。
没看到陆宴臣,估计是失望了,见我满脸落魄,又不忍心责备我。
摆了摆手,她说,“罢了罢了,是我命苦,你也命苦,深深。”
为了摆脱困境,我只能重操旧业,为了尽快得到工作,我海投了许多求职信。
这期间,陆宴臣没有给我打过一个电话,这也是他的风格,我以为他会再为难阮氏,逼迫我回去,然而没有。
两天后的清晨,呜呜的手机震动声,将我吵醒,离开陆宴臣后,我一直就浅眠,我以为是求职的事有了着落。
当我迫不及待拿起手机时,终是失望了。
盯着屏幕上连串的熟悉数字,我怔了怔神。
572068*
壹号公馆的座机号。
“太太,陆总那条镶了钻石的表带坏了,找不到保修卡,麻烦告诉我,保修卡放哪里了?”
张妈温柔的声音,与平日里的冷沉,形成鲜明对比。
张妈总爱在陆宴臣面前演戏,此刻,我估计陆宴臣在她旁边,我听到自己冷如机器人的声音,“衣帽间,第一个抽屉,最里面的小格。”
不等张妈再说话,我秒挂电话。
一分钟不到,电话又打过来了,仍旧是张妈的声音,“太太,陆总问,那把纹着狼头的修指刀放哪儿了?”
我忽然记起,这几年,陆宴臣每次醉酒回来,都会躺在沙发上,而我一定会为他泡杯醒酒茶,为他脱了外套,替他按摩,还会脱掉鞋袜,仔细认真地为他修剪脚趾,直到指甲平整圆润。
以前因为深爱,并不觉得有什么,现在,我才觉得,从前的自己,是那么卑微,为奴为仆,是泥是尘。
我轻轻扬起唇角,笑曾经卑微的自己,我说了置放修剪刀的位置,顺带说了句,“张妈,让他仔细点,别剪掉了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