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颖的哭声停了片刻,随即情绪激动起来,“我只是卡了一下贷款,可你们却是要我全家的命啊!你们过的那么好,却还跟我这种小人物过不去,你们的良心被狗吃了!”
林觅看着她像个泼妇一样在地上打滚哭闹,一时间有些好笑,六年前,刚高考完那会,刘颖是怎样高高在上的站在她面前,又是怎样活活剥夺掉她仅有的希望。
那时候的刘颖,就像是天上的月亮,那么高傲娇贵。
可是现在,她身材走样,容颜衰老,又悍又恶的跪在那里,歇斯底里的哭求。
林觅想:刘颖已经埋没进这刻薄的世俗,成为最普通的一员,而自己却早已跳脱出曾经的泥潭,拥有了全新的生活。
这本就是最好的报复了。
她低头看着刘颖,轻声说,“六年前,你卡我的贷款,对你来说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可对我来说,却是天大的困难,那个时候你没有想过以己度人,那么现在,你凭什么要求别人设身处地?”
顿了顿,她笑笑,又接着道,“我相信,这次的举报一定是有理有据,绝对没有冤枉你们半点。对你们来说,这不过是该得的结果,我没那么大的心胸以德报怨。”
说完,她站起来,对林老师鞠了个躬,“老师,很抱歉,我可能要让您失望了。”
林老师叹了口气,连连摆手,“老师心疼你都来不及,怎么会怪你……”
林觅走过去抱了抱她,“那我走了,您多保重。”
说罢,不再去管地上哭的声嘶力竭的刘颖,抬腿往外走。
上了车,驶出去很远,秦砚才玩味的道,“我还以为你会心软。”
林觅闻言,抬头看他一眼,“你第一天认识我吗?”
她如果是一个心软的人,就不可能短短六年做到谢氏二把手。
秦砚顿了顿,淡淡一笑,“也是。”
他们没有直接回京市,而是先去了趟江城。
林觅想着反正他都知道了,再藏着掖着也没意思,索性趁机去看看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