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君者如何手段不重要,眼前这人只要坐稳了这江山,那万民就应当主动臣服;主动臣服便好,若不主动,打断腿骨,挑断筋脉的也不算少数。
楚御衡的话意在告诉他,若自己不同容暮分开,那他背后的整个沈家都会用作他的陪葬。
楚御衡现在如此吓他,不过就仗着自己天里独一份的尊贵地位罢了。
可这样的尊位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
这般想着,本就不喜本家的沈书墨原本不平的心湖逐渐沉寂了下来:“陛下这话别光同草民说,若是容暮愿意同草民保持距离,那草民便顺了他,可他将草民看作知交好友,他不言分开在先,草民断然做不出背弃好友的不良行径来。”
“他会同你保持距离的,而朕只命令你不可主动纠缠朕的阿暮。”
毕竟容暮是什么样的人,楚御衡心里清楚。
容暮善良,温和,最重情义。
即便是路上的乞丐也会心生怜悯之心。
更何况现下这人还是沈书墨,以沈书墨在容暮心中的地位,容暮也不会容忍沈书墨因为自己而被牵连。
楚御衡鹰目幽深凌然,里头还汪着一汪深不见底的黑水。
所以,他自始至终都知晓容暮的命门在何处。
作者有话要说: 应该还有,我去码字了~
第64章 能不走么
容暮尚且不知自己走后,?沈书墨同楚御衡还有了这样一番对话。
他不过叮嘱沈书墨切不可同楚御衡起了争执,倒不曾料想这二人之间影影约约已经有了势同水火的苗头。
待理好书房的文书,容暮披着大氅就出了府。
沿路他还去晨起时饮茶的庭院张望了一番。
楚御衡已经不在了。
人去亭台也空。
冬风穿亭而过,?呼啸声里裹挟着还在冷风中四处飘游着的鸟雀嚎鸣,?不知从何处飞来的鸟雀,?最终停滞在精致八角亭飞起的檐角之上。
这鸟容暮认识,就是黄鹂。
灏京里有许多的黄鹂,?这些鸟儿一年的各个节气都留在一个地方,?最终也老死在同一个地方。但此刻啼鸣的这种黄鹂却不同;作为为数不多会赶在冬日前南迁的鸟族,?避开北部的凄寒一路行到温暖的南边陵岐郡。
就像他一般,耗费了那么多的功夫就为从楚御衡手中逃离出来,现下有了近一年可以自己独处的光景,?之前的筹谋俨然都是值得的。
容暮已不妄想能彻底逃脱楚御衡的摆布,他只盼楚御衡留给他的时间能多一点。
再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