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稚柳闻声就知道是谁了。
来添堵的!
她想拔了地上的那一株强筋健骨的牛筋草,就把谢千依甩在身后的。
但这土地太板结了,药草的根系又发达,往下扎得还深,三两下实在扯不出来。
“你是不是觉得,入了晋王府跟了晋王,他就是你的靠山了?别傻了,看你是自家人的份上,我才来劝一劝你。
晋王做事不会曲折,手段过于刚硬,无论是在战场上还是在朝堂上,结的仇家都不少。
如今被废肯定有很多人会过来寻仇的,他自己就自身难保了,是护不住你的,你跟着他不会有好下场的。”
“还有一事,”她弯下身在谢稚柳的耳畔边,神神秘秘地道,“我们已经想到办法全身而退,免于继续受流放的苦了。
你回头跟祖母爹爹他们道个歉,只要他们原谅你了,我们到时带你一起走也不是问题。”
谢稚柳嘴角往下扯了扯,他们要真有这本事,就不会个个都是短命鬼,全都惨死在流放路上了。
啪的一声,终于拔了出来。
她甩了甩草根上的泥土,起身后仍旧没理谢千依。
都这么说了还不中招,衣服上还被溅了不少泥,谢千依体内升起的怒火都快压不住了,她抓着谢稚柳的胳膊。
“有生的希望你不要,你就那么肯定你能活着到西南?到那里还不是当一辈子的奴隶,干苦力干到死。
到时,你生母的坟就是荒坟一座,有谁去打扫谁去祭拜?听二姐劝,一家人没有隔夜仇,别在跟我们斗气了,回来吧到时候一起走。”
谢稚柳毫不留情地拍向了她的手。
出手力度不轻,谢千依啊地痛叫了一声,放开了她。
缓过些许劲时,她看着谢稚柳的背影时,眼里淬满了阴狠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