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纾比划了一下,踮了踮脚,认真把手里的烟灰色围巾一圈一圈围到他脖子上,又仰着脸给他整理了下,男生任她折腾。
弄好后,温纾稍微退后一步。
她专注的看着他,半晌,杏眼弯起来,这个颜色果然很适合他,就跟她想象中一样。
周景肆见她笑,也低头,垂眸看了眼。
围巾很暖和,他借着微弱的光打量,围巾是用那种毛茸茸的粗股毛线织成的,针脚却打的很细密,尾边绣着一个小小的“肆”字。
围巾上都是属于小姑娘独有的淡淡兰花香。
周景肆记忆中,他其实很少戴围巾这种东西,懒得买,想不起来,还有就是冬天其实也没那么冷,出了门挨着就过去了。
他抬起手摸了摸,忽然就很想笑。
没忍,低笑了声。
温纾感受到他的愉悦,就知道他这是很喜欢的表现,乌黑杏眼中点缀着的光一下子就晕开了。
周景肆伸手按了按小姑娘的头,懒懒问她,“好看么?”
温纾点头,柔声说,“好看。”
“那抱抱。”周景肆垂着眼皮,朝她张开双臂。
温纾和他对视,心跳加快。
这一刻,脑海里其实是空白的,什么也没有,就只想更喜欢他一点,弯着眼扑进他怀里,温纾抱住他的腰,整张脸都埋进他胸口。
“温小纾,”头顶低低的嗓音响起,不知何时沾上哑意,周景肆问她,“围巾也是你亲手织的吗?”
“……嗯。”
得到证实,周景肆呼吸一顿。
温纾有点不好意思,脸颊都不受控制的滚烫起来,不自觉在他怀里埋得更深。
她想不到该送周景肆什么样的生日礼物才好,他这样的天之骄子,又不缺钱,是真的什么都有的,其实什么也不缺。
小男孩的篮球钥匙扣是因为觉得像他,那个便宜,不能算什么礼物,也不能只用这个敷衍。
温纾看见毛线球的时候就有了主意。
高一那年,刚开学没多久,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班里突然就兴起了一股织围巾的风气。
班里好多姑娘都买来毛线球和竹签学起来织围巾,宿舍、课间,连上课也倒腾,羞赧笑着说要织好送给喜欢的男孩子。
温纾是个俗气的小姑娘。
她有喜欢很久的男孩子,即便知道哪怕学会了、织好永远送不出去,也想给他织。
她手不够巧,学的慢,那简单的几股线绕来绕去,针脚特别容易打乱,错一步就得拆开重开,而竹制的签子又磨手。
很快,围巾连个开头都没织出来,她握竹签的几根手指就先被磨得充血红肿,又疼又痒,特别难受,轻轻碰一下都不行。
家里对她又宠又惯,小姑娘在家里没干过什么活,连拿扫把扫地都没有过,娇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