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吻越深,好像怎么都不够,由她的唇逐渐落在她的颈,再往下移,谢如闻带着哭腔道:“还,还要?”
她的话语声显得无力,他当然是还要,怎么要都不够。
船舱外的雪粒子越落越大,连带着急劲的风,船舱内虽布置奢华,与别苑里她的房间一般无二。
可毕竟是在船上,船板都被风吹得吱呀吱呀乱响,她睡的床榻更是比窗外的船板晃动的厉害,发出更响亮的声响。
与她的嗓音融于一处。
谢如闻恍恍惚惚间睡过去了,连后来他为她清洗她都不太记得,一觉睡到了第二日午时,醒来的时候。
嗓子干哑。
一连用了好几杯茶水才说得出来话。
侍女春兰侍奉着她梳洗,在船舱内用了些清粥小菜后,她想起昨夜外面落了雪,披上狐裘去了甲板上。
雪早已停了,只船板上还留有薄薄的一层,昨夜风大,将雪都给吹散了,她四下里看了眼,问春兰:“你家公子呢?”
春兰道:“适才公子一直在您的船舱门前候着,见您迟迟不醒,就去了谢公子那里。”
谢如闻轻轻‘嗯’了声,往谢玄烨居住的船舱处看了眼,想到二痴还在他那里,她抬步向他的船舱走过去。
此时,谢玄烨船舱的门是敞开着的,浮生和无念站在门前,都不敢往屋里看,他们家公子吩咐过。
无论船舱内发生了什么,都不能进来。
谢如闻走到这里的时候,不解的看了他们一眼,随后往船舱里去瞧,眸光转过去的一瞬,她神色凝重,眸子也放大。
抬步上前:“祁允贤,你做什么?”她扯住祁允贤的手腕,抬眸看着他,欲言又止,随后她又看向谢玄烨。
此刻,谢玄烨和祁允贤相对而立,祁允贤神色沉重,眉眼间染满了怒火,手中的长剑刺在谢玄烨胸前。
鲜血直冒,染湿了衣衫。
而谢玄烨,一如那日对待他手上的伤时一样,神色淡然,丝毫不在意,只是神色平和的看着祁允贤。
谢如闻真怀疑,根本不是祁允贤要杀他。
是他自己撞上来的。
祁允贤在听到谢如闻的话后,怒火少了大半,他垂眸看向谢如闻,神色间意味不明,欲言又止:“阿闻,我——”
他咬紧了牙,猛地一下将刺在谢玄烨胸膛前的利剑拔出,瞬时,带出了一片血,洒落在船板上。
伤口处不住的往外冒着,谢如闻看了眼祁允贤,随后上前用手给谢玄烨将伤口捂住,看向门口,对浮生无念道:“还不快进来。”
祁允贤扔下手中的剑,眸光中依旧带着怒火:“我与你谢玄烨,割袍断义,日后再无情意。”说完,他抬步出了船舱,一个人站在甲板上吹着冷风。
昨夜,他知道是阿闻体内情药的第十日。
是以,春兰来唤他时,他正在沐浴,让春兰告诉阿闻他一会儿就过去,可他刚出了浴桶,穿上衣服。
就被人给打昏了过去。
直到今日一早才醒过来,来到阿闻船舱前时,春兰只说阿闻还在睡着,昨夜谢公子对她说不用她侍奉。
她就去了别处。
他等在阿闻的船舱前,心如火燎,想知道昨夜是不是他心里想的那样,可阿闻迟迟不醒,他实在是忍不了了。
就去了谢玄烨的船舱内,问个清楚。
在这船上,他手下的人自不会将他打昏过去,除了谢玄烨,还能有谁?他眉眼间难掩怒火,嗓音冷冷的质问他。
而他,只是神色平和的承认了这件事。
他还敢承认。
承认的这么理直气壮。
他一时压不住怒火,拔出了腰间的配剑,虽气恼于心,却也只是把剑递在他身前,并未刺向他。
可他倒好,依旧拿话激怒他,故意让他刺上去,呵,他谢玄烨以为这样,被他刺了一剑就可以让他消气吗?
就能让他放弃阿闻而让给他吗?
他休想。
——
祁允贤是北朝的骁武将军,自幼习武,虽然他手上有在收着力道,可因带着怒火,谢玄烨身上的伤还是很重。
洒了止血散后,血还在往外冒。
只得不住的往伤口上洒着药粉,一刻钟后才算是彻底止住,浮生提来了小药箱放在船舱内的小几上。
谢玄烨抬眸看向身侧一言不发直直站在那里的谢如闻,她低垂着眼眸,似是很不开心,他嗓音平和对她道:“阿闻,你来帮我包扎罢。”
谢如闻抬起眼眸看他,对他‘嗯’了声,随后上前拿起一块干净绢布,将他伤口旁肌肤上沾染的血迹轻轻的擦去。
再从小药箱里取出纱布,要为他缠在胸膛上,她低声对他道:“哥哥,你帮我按一下。”谢玄烨闻言抬手帮她按住纱布的一角。
谢如闻眼眸明利,在他抬起手腕的那一瞬,看到他手腕上似是也有血痕,她抬手就要去掀开他的衣袖来看。
却在手伸过来的那一刻,被谢玄烨躲开了。
他只平静道:“昨日不小心碰的,已上过药了。”他手腕上的血痕实在是昨夜没收住力道,被谢如闻给他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