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说话的语气平稳,给人一种无法形容的平静感。但也正是这份平静在当下显得格外诡异。
席荆倏然开口问:他走得不痛吧?
刘阔一愣:什么?
席荆轻声念叨:希望他没受什么折磨。
刘阔:事发突然,医生说病人没痛很久。
席荆呼了口气:那就好。
刘阔惊讶席荆的反应,觉得席荆平静得不正常,关心道:你还好吗?
席荆嗯了一声,我没事。
奚琳琳质疑道:我怎么觉得你不太好。
席荆微微勾起嘴角,故作轻松,我没事,真的。
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里,季时余偷偷牵起席荆的手,用手指一下下揉搓着席荆的手背。
秦飞章看得出席荆不是没事,而是在强忍。
现在的席荆需要的不是别人的几句安慰,而是一个人的安静。他想这样的事情席荆或许已经面对过很多次,多到他习惯了接受死亡。
秦飞章开口道:丁局的家人已经确定了明早出殡,所以大家做好准备,明天我们所有警务人员将送他最后一程。
说完,秦飞章第一时间带着刘阔离开。席荆再也坐不下去,起身离开了办公室,季时余也紧随其后走了出去。
席荆一路爬楼梯,爬到了市局的顶楼。
季时余默默跟了一路。
席荆站在整栋楼的最高处,抬头望向天空。回想起小时候父母去世,他也是站在这里,那一次丁津就站在他的身旁。
一大一小的两个人并排站着。
小席荆问:丁叔叔。你说我站这么高,我爸爸妈妈真的能看见我吗?
丁津:当然,他们一定会看着你。
当初给予自己回答的人,现在也去了遥远的地方。
席荆再也憋不住心里的伤感,吸了吸鼻子,自言自语地问:你们在看着我吗?
季时余一手搭在席荆的肩膀,安慰道:他们在的。
席荆无力地倒向季时余,头靠在了季时余的肩膀上。
季时余摸着席荆的头:想哭就哭吧!
席荆闭上眼,眼泪滑落,边哭边说:这不是第一次了。
季时余:嗯。
席荆说出了心里话:自从我爸妈去世,我就在警局长大。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有一个叔叔或者阿姨去世,他们前一秒还在对我笑,下一秒就冰冷地躺在地上。每一次的葬礼我都会去参加。
季时余心疼席荆的遭遇,抱着席荆的手加大了力气。
席荆:我以为自己快麻木了,但是每一次还是会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