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经是深夜
刘成夫妻早就睡觉了
听到敲门声,刘成从睡梦中惊醒过来,打了个哈欠,推了推旁边的妻子:“秀容,有人在敲门,你赶紧去开门!”
“啊?谁这么晚还过来啊?“刘秀容也被吵得不行,但是她却没有起床气。
因为她知道丈夫平日里工作很辛苦,如果这会儿爬起来开门的话,惊扰了瞌睡,再想入睡肯定要到天亮了。
所以她只好爬起来穿衣服。
屋内黑乎乎的,秀容也没有开灯,抹黑开始穿衣服。
刘成看着妻子穿衣服的动作很慢,忍不住催促道:“哎呀秀容,快点啦,别磨蹭,都快半小时了,肯定是有急事才会找咱家啊!“
张秀容也没办法,只能加速了,但还是花费了将近十分钟才把衣服穿上。
刘成见妻子出去了之后,他又闭上眼睛睡觉,今天他真是太困了,昨天忙碌了一天才刚刚休息,现在又被人叫醒,心情当然不爽了。
不过刘成并没有等多久,里屋很快便传来了开门声,应该是秀容进来了。
“秀容,谁来了啊?这么晚还敲咱家门?“
“是女婿和亲家公,他们有事情找你。”
听到来人是阎解成和阎埠贵,刘成即使再不愿意起床,也没有办法。
毕竟是亲戚。
“哦。“刘成应了一声,掀开被子,准备穿鞋子,可是刚刚坐起身,他就感觉自己浑身酸软无力。
刘成皱眉,他怎么感觉今天精神头这么差啊?
难道
是工作太累了?
刘成挣扎着从床上爬下来,穿好衣服来到堂屋的时候,秀容已经给阎解成和阎埠贵倒上了茶水。
看到两人脸上的伤口,刘成顿时瞪大了眼
睛。
两人脸上的血迹都已经结痂,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刘成惊讶地问道:“解成,亲家,你们这是怎么弄的?“
阎埠贵捂住脸说道:“是,是被你女儿打的....”
“什么?“刘成不敢置信地盯着阎解成,“解成,到底怎么回事,你快跟我说清楚。“
开玩笑。
刘玉华如果揍了阎解成那倒是可以理解,毕竟两口子打架是很正常的事情。
再说了,刘玉华的脾气本来就火爆,在生气的时候,暴揍阎解成两下,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
阎埠贵毕竟是刘玉华公爹,刘玉华就算是脾气再大,也不能殴打阎埠贵啊。
这算是以下犯上,不讲孝道了!
刘家虽然不是什么大户人家,但是好歹也算是清清白白的人家,如果让别人知道这件事情,那对刘家的名誉肯定不利。
所以刘成才会那么震惊。
阎埠贵叹息一声说道:“亲家啊,是我们不对,没有照顾好你女儿,让她受了委屈,我给你们两口子道歉了。“
不得不说,阎埠贵到底是聪明,这一招以退为进使用的娴熟的很。
他不去指着刘玉华,反而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这让刘成听了之后更加的愧疚了。
就连一向喜欢维护女儿的张秀容此时也
没有办法帮刘玉华辩解,咬着牙拍着桌子说道:“玉华这次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亲家,这件事情是玉华做错了,我和解成会代替她向你们两口子道歉,请你们放心,我们一定严惩玉华,给你们一个交待。“
张秀容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却被刘成给拦住了,“好啦,事情都过去了,就别再提了。”
刘成清楚,阎埠贵跟阎解成深更半夜跑到刘家来,肯定不会是只为了诉苦那么简单,肯定还有其他原因。
既然他们没有明说,自己就不问,先装傻一段时间,抻抻他们。
张秀容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叹了口气,站起身又帮阎埠贵和阎解成倒了两杯茶。
刘成不再提两人受伤的事情,反而开始问及阎解成的工作状况。
“解成啊,你这次的表现实在是太不像话了,在考试中我明明已经跟那几位领导商量好了,只要你能够顺利把工件做出来,我就会让你通过考核。我还特意给你选了一个最简单的工件,可是你做出来的东西,歪歪扭扭的,就连刚进厂,没有练习过的工人也比你强。”
提起这件事,刘成就是一肚子的火,当初阎解成跟刘玉华结婚前,刘成就知道阎解成是个手脚拙笨的人,平日里在车间内,刘成也没少斥责阎解成。
可是。
刘玉华相中阎解成了,他早想把刘玉华嫁出去,也就顺水推舟,让刘玉华嫁了过去。
本来想着,阎解成就算
再笨,基础的东西总会吧。
这年代的工人晋升考试还是很严肃的,为了帮助阎解成顺利晋升为二级钳工,刘成特意动用了多年积攒下来的关系,给阎解成争取到了一个机会。
可是,没有想到的是,阎解成竟然连这样简单的工件都做不出来。
阎解成听到这话,脸色立刻变得苍白。
他最怕的就是刘成提起考试的事情,那对于他来说,绝对是噩梦般的记忆,每每想到这一茬,他就感觉头皮发麻。
但是阎解成却强装镇定地说道:“刘叔,这件事情我也知道,可能是我没有好好努力吧....“
“不是没有好好努力的问题!“刘成一拍桌子,厉声道:“解成啊,我知道你是一个老实孩子,但是你也不要忘记你的身份啊,你可是刘家女婿!我把玉华嫁给你,也是因为我看好你,希望你能够尽快进步,早日成为车间主任。可是,你看看你现在都干了什么啊!“
阎解成听着刘成的数落,一句话都不敢说,他害怕激怒刘成。
刘成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继续训斥道:“你说,你怎么这么不争气呢?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我都嫌丢我们刘家的脸!我要是你,直接找个洞钻下去死了算了!“
阎解成的脸色越发的苍白,额头上都冒出了冷汗。
阎埠贵在旁边不愿意了,刘成骂阎解成,其实就是骂他。
他们两个“被刘玉华揍了”的事情,刘成还没有给
他们道歉,现在反而抓着阎解成开始训斥了起来,这是什么意思?
阎埠贵端起搪瓷缸子,喝了一口茶:“亲家公,我家解成确实有些地方做得不对,但是他毕竟是年轻人,今天我们来,是有另外一件事相求。”
听到这话,刘成心中暗笑,狐狸终于藏不住尾巴了。
看来,自己猜的没错,阎氏夫妻这一趟是有所图谋的啊!
刘成的目光在阎埠贵和阎解成两人脸上扫视了一圈,故作疑惑道:“什么事情啊?“
阎埠贵和阎解成对视一眼。
阎解成尴尬的笑笑:“是这样的,刘玉华她要跟我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