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垂下眼睑,睫毛在鼻梁下方落下一道剪影,他眉头一皱,伸手扣住慕天晴的手腕,将她的手臂拉到眼前端详。
那些细密的针孔狰狞而可怖,他危险地眯了眯眼,但转瞬又恢复了冷淡,漫不经心地一笑,“真有意思,这些伤怎么弄的?”
他的掌心并不像权劲那般灼烫,甚至有些冰凉,触碰到慕天晴的肌肤时,令她想起前世关押她的那所精神病院里的床。
无论寒冬酷暑,她都只能与那冰冷的铁床绑在一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绝望地等死。
“我的丈夫有一个情人,患有凝血障碍症,每年都会逼我给她输血,这次来到曼城,那个女人和医院勾结,频繁称病,反复强迫我抽血,你知道吗?我的血液很稀有。”
慕天晴抬起头,看向墨少钦,刚才的恐惧和紧张也在此时消失殆尽,她漆黑的眸子慢慢充血,里面有一丝逐渐蔓延开来的恨意。
“他们为了抽取更多的熊猫血,根本不顾我的身体是否能够承受。墨少钦,我九死一生从那里逃了出来,又怎么甘心轻易死在你的手中呢?所以,恳请您放我一条生路。”
她双膝跪地,虔诚一拜。
就当是跪了阎王。
“起来。”一根漆木拐杖忽然伸了过来,尖端抵住她的下巴,男人居高临下望着她,眉眼幽深,嗤之以鼻,“你可不像是会给人下跪的角色,我担心折寿。”
慕天晴松了口气,刚才惊吓过度,腿脚发软,现在已经麻了,她有些艰难地从地上缓缓爬起来。
即便站起来了,墨少钦给人的压迫感也并未减轻多少。
他负手而立,身材挺拔瘦削,苍白之中带着贵气,慕天晴站在他的影子下,有一种仰望神明的既视感。
可是神明拯救不了苍生!
她不信神明,她只信自己。
“墨少,既然我有意向您投诚,自然应该拿出点诚意来,我有一个礼物要送给您,相信您见了一定会喜欢,东西就在隔壁,我的房间里。”
她试探地走到门口,打开了房门。
可一开门,才发现门口站了几个身材魁梧,满脸凶相的保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