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枝荔被这冷厉一眼骇得腿软。
大家面面相觑,不知太子为何下这趟浑水。
大乾律例的确有这条,但是这就如同走路碰倒人需道歉一般,属品行道德之列,哪里能真上纲上线去深究,可是,偏偏他是太子,真要用这条律例治你,你也不能说什么。
“太子殿下言重了吧。”容衡眯起眸子看他,话里已有隐隐怒意。
武将就是蠢。
要做未来天子,自然要讨好拉拢容家这棵大树,他偏偏反其道而行,又是查客栈又是当中刁难的,当真没有一点脑子。
卫蔺好似知晓他心中所想似的,回以轻笑:“推己及人啊容公子,如果贵府长辈牌位被本宫失手摔毁,你想不想要本宫赔罪道歉呢?”
容衡自然也听出他话里挑衅意味。
这问题并不好答,若是回答不想,那便是不孝;若是回答想,那既然贵为太子都可以纡尊降贵道歉,容府一个小小嫡女又为何能跳出律例之外?
“这样吧,本宫也不是偏私之人。”
卫蔺继续道:“方才听闻这牌位是大娘子与容娘子争执间不小心摔断的,那不如就一起磕个头赔个罪。”
“就让——”他漫不经心扫视一圈,手里折扇往前一点,不偏不倚正对着桑眠。
“让侯爷来举着牌位受礼吧。”
桑眠有些恍惚,她觉得卫蔺好像是在替自己出头。
心底暖意很快弥散。
各取所需而已。
“容娘子善心素来美名远扬,怎么这会反倒是非不分了。”
“唉,各打五十大板已经是让步了,容娘子跟大娘子就按照太子殿下说的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