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她的思绪止不住地飘向从前。
一个人不管经历了多少岁月的洗礼,无论环境如何变迁,年龄怎样增长,但有些习惯确实是从骨子里带出来的,那是无法改变的东西。
比如粟嫣,她一直都不喜欢刷碗。以前吃饭的时候,粟嫣就常常和贺屿川打赌,规定最后一个吃完的人洗碗。
那时的粟嫣为了赢,总是大口大口地吃饭,好几次都呛到眼冒泪花。
最后总是贺屿川看不下去,温柔地说道:“行了行了,我洗碗还不行吗?”
可那么现在呢?粟嫣的心里迫切地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于是,她开始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塞牛排。
牛排八分熟,这是她能接受的口感,可是她却忘了这是牛肉,是粗纤维,不好嚼。
她噎得几乎上不来气,“咳咳咳……”
粟嫣捂着胸口,一脸痛苦地咳嗽着。
对面的贺屿川面无表情地切着盘子里的牛排,任凭粟嫣如何痛苦地咳嗽,他都无动于衷。
最后,粟嫣实在撑不下去了,伸手拿起桌子上的水,大口大口地喝下去。
缓冲过来后,她红着眼睛,忽然觉得自己很可怜,于是静静地和贺屿川对坐着。
不知过了多久,粟嫣看着一口一口、矜贵优雅吃着牛排的贺屿川,忽然笑了。
那笑容里有失望,有心酸,有释怀,也有物是人非的无奈。
贺屿川看着粟嫣这一通操作,半晌,脸上难能露出一点儿厌恶。
他起身推开椅子,看着粟嫣,冷冷地吐出三个字:“神经病!”
然后,贺屿川便上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