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冷清欢就没再说话,专心致志地吃手里那只兔子。
她的动作前所未有的优雅,用手里雪亮的手术刀,将兔子的骨头一根根剔得干干净净,然后整整齐齐地摆放在一旁。
明明味同嚼蜡,却偏生逞强,做出津津有味的样子,似乎是满不在乎。
饿了一天肚子的慕容麒,就坐在一旁陪着她,一句话也没说。看着她将扎心的伤撕碎了,艰难地吞咽下去,再倔强地垒砌起坚强的表象。
他的喉结也艰难地滑动着,使劲将一次次涌上来的酸涩吞咽,除了心疼,便是无力。
直到冷清欢吃饱了,用溪水仔细洗干净了手和脸,转身回了山庄,“砰”的一声关闭了房门。
慕容麒就守在她的门口,背靠着房门,微微合拢了眸子,在山间涌动的寒气中,被晨露打湿了头发与浓密的睫毛,犹如雕塑。一直到晨光微熹,方才起身,抖落一身的落寞,不得不打马去了军营。
冷清欢听到他的马蹄声远去,方才转个身,抱着被子睡了。
她没有回王府,就在山庄住了下来,一时间,她也想不到别的去处。别人吵架可以回娘家,而她,娘家也回不得。走,又舍不得。
夜里,慕容麒又绕了很远的路,从军营赶回来。
冷清欢已经睡下,再次将他拒之门外。
他在旁边的房间歇下,第二日依旧要早起,在冷清欢的门前伫立了半晌,也只留下一句话。
“陈嫂说你昨日饭吃得很少,我不烦你,但是你要好好保重自己。”
冷清欢用被子盖住了脑袋,一声未吭。
她虽然一直拒而不见,但慕容麒依旧锲而不舍地来回奔波,坚持住在山庄里,默默地守着她。
只是,山庄距离军营有点远,他需要起得很早,而回来得很晚,真正的披星戴月。
冷清欢并没有因为他的诚意而妥协,虽说,那颗心,难免有些摇摇欲坠。
第一个沉不住气的,是冷相,寻到山庄里来,声色俱厉地训斥了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