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清欢醒来,发现自己是处在一处废弃的磁窑之中,冷清画守在她旁边哭肿了眼睛。
她先是环视四周,被熏得漆黑的四壁,头顶处三尺见方的铁栅栏烟囱封口。上面有来回走路的脚步声。
而现在应当是在夕阳西下之时,有金色的阳光斜斜地透过顶口照射进来,使得里面光线并不暗。
地面距离头顶,至少三四丈,想要爬上去基本不可能。
冷清画见她醒过来,喜极而泣:“大姐,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
冷清欢的头有点晕,她心知肚明,这是迷药后遗症。
自己一辈子打雁,竟然被雁啄瞎了眼睛,被人下了迷药,说出去都怕人笑话。
“我没事,不过是睡了一觉而已。这是在哪里?”
冷清画吸吸鼻子:“我也不知道,我醒的比你稍微早了一会儿,但是没敢睁眼,一直在装昏迷。不过,路上我有听到他们说话,好像这里是什么磁窑。”
磁窑?
清欢冷不丁地想起天一道长几天前给自己占卜的那一卦,血光之灾,今天正好就是第五天。
而且天一说,应在火与土之上,可不就是烧瓷的地方吗?这老头简直特么的神了!不过有点缺德,就不能多提醒自己一点吗?让自己避避灾什么的。非得整一出天机不可泄露,合着我好玩?
她揉揉太阳穴:“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
冷清画摇头:“不知道,他们说话口音很怪,我听不懂。”
口音很怪?
冷清欢微蹙眉头,清画自小就在相府,鲜少外出,有些偏远地方的口音,应当是听不懂。不至于是长安以外的人吧?青天白日的,这样猖狂?
冷清画见她面色凝重,小心翼翼地问:“大姐,是不是我拖累你了?”
冷清欢坐起身,后背被碎瓷破碗硌得有点疼。香衾软枕习惯了,感觉这真不是人待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