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军一改之前的软弱,突然之间变的这么坚决,让我确实感到有些意外,不过时间紧迫,我也来不及细想那么多。??手里拿着小刀的瘸子六笑了笑,快步走到墙角那里,拿起地上被他割开一个大口子的麻袋,对我说道:“阿贵,一会儿蒋军吸引进门人的注意力,你就趁机把麻袋套在对方的头上,知道吗?”??“好的,六哥!”我答应一声,连忙上前接过了那个麻袋。??此时的蒋军已经走到门前,他回头冲我们小声说道:“有人要来啦!”??听到蒋军的话,我和瘸子六连忙跑到门旁,一左一右的等在那里。??隔着木屋的木板,我听到一阵说笑声之中,有人已经走到了木屋的门前,拿着麻袋的手不由得颤抖了一下。??“吱”??木屋的门被人推开,一个身影走了进来。??没等我看清楚那个进门人的样子,蒋军就已经向对方出了手。??蓄势待发的蒋军一拳打在对方的脸上,嘴里对我招呼道:“麻袋,套头!”??反应稍慢一些的我,连忙把手里的麻袋套在那人的头上,等把麻袋套上去之后,我才看清楚蒋军的手,此时正死死的抓在那人的手腕上,而那个被我套住头的人,两只手正抓着ak47的枪柄,挣扎着想要去扣动扳机。??“快,枪!”??看到我在愣神,蒋军大声的对我吼着。??蒋军的吼声惊醒了我,也惊醒了木屋外的那些甸国人,正在抽着烟说话的甸国人们,目光齐齐的看向了木屋的方向,同时也已经把枪口瞄向了我们。??“咚”??瘸子六抢先抓住了那人手里的ak47,紧接着一脚踹在那人的肚子上,把他从木屋里踹到了外面。??“哒哒哒”??被瘸子六抓在手里的ak47喷出一道火舌,向着那些正在拉枪栓的甸国人射出了一串子弹。??猝不及防的甸国人们,很快就被瘸子六的打的仓皇逃窜,就连被瘸子六打伤的同伴,他们都没有来得及出手相救。??“阿贵,枪,快去!”??端着枪的瘸子六,一面冲着那些逃跑的甸国人开火,一面对我大声的喊着。??听到瘸子六的话,我连忙从木屋里跑了出去,顾不上担心被人一枪打死,我几步就跑到一个受伤的甸国人身旁,抓住他手里的ak47,猛的一把夺了过来。??那个受伤的甸国人显然是被吓坏了,被我抢去了手里的枪,他顾不上去捂住肚子上的伤口,就使劲的举起了双手,躺在地上惊恐的看着我。??“哒哒哒”??没等我反应过来,一串子弹便打在那个甸国人身上,他瞪大了眼睛,嘴里吐出一口鲜血,身子一软便又躺倒在了地上。??“阿贵,小心!”??瘸子六一边提醒着我,一边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我的身旁,一把抓住我的衣领,面色紧张的拖着我,向一旁的货车跑去。??“哒哒哒”??耳边的枪声并没有停止,枪声中还夹杂着甸国人的喊叫声,和他们的叫骂声。??向货车逃走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正好看到蒋军正端着枪,站在我们身后不远的地方。??和我四目相对的那一刹那,蒋军的脸上居然露出一个微笑。??“蒋军!走啊!”??看到蒋军居然没有跟上来,我冲着他大声的喊着,提醒着他和我们一起逃离这里。??端着枪的蒋军像是没有听到的声音,他转身向停在路旁的摩托车跑去。??“别管他了,他不会死的!”瘸子六把我拖到货车旁,说着话便已经拉开了车门。??看到蒋军也已经扶起了一辆摩托车,准备发动摩托车逃离这里,我也就没有再管他,毕竟在这里每多耽误一分钟,就和死神的距离越进一步。??“轰轰轰”??摩托车的发动声,还有汽车的轰鸣声混在一起,让我的心里踏实了不少,手里的ak47上满是汗水很是湿滑,我赶紧把手在裤子上搓了搓,防止沉重的枪身从我的手里滑脱。??“阿贵,东西在不在?”已经发动货车的瘸子六,大声的问着我。??一上车的时候,我就看到了副驾驶脚下的那个冰箱,现在听到瘸子六问起箱子,我连忙回道:“在的,在的!”??“冲过去,打死这帮孙子!”瘸子六红着眼睛,一脚踩在油门上,大声的冲我吼着。??坐在副驾驶的我也是十分紧张,一幕幕血腥的场面在我眼前划过,让我突然有种想要宣泄的冲动。??货车迎着那些甸国人冲了过去,我把枪口探出窗外,瞄准那些身材矮小的甸国人开了枪。??“哒哒哒”??ak47吐着火舌,强大的后坐力让我的身体一阵颤抖,穿梭在黑夜里的子弹,如同一根根发光的细线一般,把那些甸国人和我连在了一起。??鲜血从那些人的胸前喷出,哀嚎声和惨叫声,很快就在黑夜里响了起来。??装着我和瘸子六的货车,如同死神的战车一般,毫不留情的收割着我们遇到的每一个生命。??已经杀红了眼的我,打光了弹夹里的最后一颗子弹,扔掉手里已经开始发烫的ak47,我转身抓起瘸子六身旁的那把枪。??“阿贵!”开车的瘸子六喊着,一把抓住了我的手。??瘸子六的手像一把铁钳,死死的抓着我的手,让我一下子没有挣脱开。??神经已经高度紧张的我,因为瘸子六的这一抓,瞬间冷静了不少。??“阿贵,留些子弹,那些人有可能会追上来!”瘸子六注视着前方的道路,嘴里叮嘱着我。??“好!”答应一声,我从后视镜里观察着后方的情况。??后视镜里的那些甸国人,有的在忙着照顾受伤的同伴,有的在推起被货车撞倒的摩托车,还有的在冲着我们的货车射击。??但是货车的车速很快,这些人在后视镜里越来越小,最后完全消失在了黑暗中。??直到后视镜里没有了那些甸国人,我才重重的靠在椅背上,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紧紧握着枪身的手,有些僵硬和麻木,汗水顺着我的脸颊,滴落在我的胸口,心脏跳动的声音,让我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还活着。??货车穿过森林里的小路,双手抓着方向盘的瘸子六,声音低沉的问道:“阿贵,你从哪儿学的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