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因为这个小指,她跑步都费劲,在学校体育回回都得不及格。
也因为这个小指,她逃着出来,多跑了几步路,它就出来嗷嗷叫嚣,宣告它的存在。
而她又不能吱声,只能忍着,任由鞋内伤口不断被酸雨水浸染,摩挲着鞋面又刺刺生疼,让人不由得咬紧了牙帮。
“你脚是不是出来的时候磕碰伤了,擦擦?如果要药箱,我也可以让人拿。”男人有些细腻,轻易就看出了她微蹙眉头的含义,递过来了一条干净的毛巾。
她要接。
但是他吁了口烟,抬了抬手,压了眉眼,有条件,“你这个没礼貌的丫头,至少得再说声谢谢。好歹是个女学生,家教有吧。”
真是讨人厌。
开口就讨人厌。
白舒童压了眉眼,迎了他还是毫不避讳的打量眼神,这人到底看什么看啊。
看够没有啊。
她接了毛巾,随口说了谢谢,然后放下了藤木行李箱,往盥洗室去,在里头她脱掉了自己的鞋袜,用毛巾擦过脚趾。
这多出来的脚趾也讨人厌的很,磨损得弥漫了血红,透出了鞋面,一碰就生疼,她越看越委屈,如若不是生来六指,她也不用吃这些苦头。
前途未卜的迷茫这下子才从心底涌了出来。
李家独子,也是她从小到大喊着哥哥的人,李景和,自从上一年去上海入读了圣约翰书院,书信越来越少,到今年更是说了学校有事,没有回邱宁县过年,忽然去往上海,她等于是病急乱投医。
她也是上了火车,没有了阿莱和青妈妈,又遇上这么一个人。心里才知道后怕,要是去了上海,遍地是混蛋可怎么办。
轻轻的一声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