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强撑着疲惫的身子,把蛇棺挪到了屋后面的荒林。
爷爷走了,于情于理,我都必须通知城里的二叔和三叔。
两位叔叔回来时,脸上没有半点悲伤。
我知道,一是因为爷爷挖了祖坟,他们责备爷爷破了风水。
二是因为爷爷不再算卦,就终日守着那口井,所以他们一直以为爷爷疯了。
特别是二婶,暗地里还嚼舌根,斥责爷爷疯疯癫癫,给他们丢脸。
所以,他们回来时,谈论的,并不是如何把爷爷好好安葬,而是谁来承担爷爷的后事。
他们吵得不可开交,吵得脸红耳赤。
我听不下去了,拿着爷爷的旱烟杆,独自去屋后面抽闷烟。
可抽着抽着,我就瞧见,一个小孩急,匆匆地从荒林里跑出来,正是二叔的小儿子。
我心里一惊,伸手想去拉却没拉住,这崽子竟直直地跑进了屋!
我赶紧跟了进去,就听见这崽子正大声说,荒林里有副棺材!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二叔他们也纷纷瞧向了我,问棺材是怎么回事儿。
“不知道,”我只能装傻,“兴许是哪户人家葬在林子里了吧。”
“放屁!”
自从我爹妈出事儿后,叔叔们跟我说话,就从来没客气过……
“谁家下葬会把棺材放在林子里?”
“对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