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玩意儿?不是他还能相安无事地活三十年吗?”我瞪了眼。
“他的死期就在三十年后,他当然能相安无事地活三十年,”袁守说着,瞟了眼桥洞下的聂长青,“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他喝酒了吧?”
我听得点头,当然恍然了这一切。
首先,聂长青还真不是得到了天道的眷顾,也真是得到了天道的诅咒!
不错!
知道自己还能平安地活三十年,和知道自己的死期,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一个知道了自己死期的人,怎么可能在这世上安生地活下去?
因为他不管怎么活,不管用什么方式活,这死期都会一直压在他的心里,让他时刻明白,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没有任何的意义。
权利也好,财富也罢,都不能撼动这死期。
相反,乞丐也好,叫花子也罢,也同样不会让这死期提前哪怕一秒钟。
那么,生命还有什么意义?
所有在这世间奋斗的人,都是想给自己一个美好的未来。
而未来这个词的第一要素,就是未知。
没有人知道自己以后会变成什么样,贫穷还是富贵,所以才会有奋斗的动力。
但当一个人知道自己不管怎么奋斗,也无法逃过自己的死期。不管活得怎么烂,也不会提前自己的死期,那么,奋斗和烂活着,又有什么区别?
别人的眼光还重要吗?
睡在哪儿,醒在哪儿,还重要吗?
或许,在窥到天机,得知自己死期的那一刻,聂长青的心就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