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们晚上多留意些。”
“嗯!”
说完,管事端着酒碗道:“芳哥儿,好好干!”
吃完饭,顺着馆舍门口挂着的灯笼,众人回了睡觉的大通铺屋子。
风尘仆仆的赶了一天路,都十分劳累。
馆舍内很快陷入了相对的安静中,因为有汉子们的鼾声此起彼伏,
也有马儿不时的打着响鼻。
明月西垂,
已是下半夜,
清冷的月光洒在大地上,
驿站外不时有夜鸟的叫声传来。
忽的,
外面传来了脚步匆匆的声音,
觉浅的老人披着厚袄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走到拴着牲畜的棚子里的时候,
正看到两个驿卒正在按人,另外两个则是在踩灭被引燃了一块儿的柴火垛。
老人摇头,回头准备去给牲畜喂些夜草的时候,
他的眼睛一缩,之前车队中的骑士,此时正站在驿站的屋顶上。
那个位置,整个驿站院子一览无余。
来到棚下,老人这才发现那数十名骑士的坐骑都不在了。
喂完夜草后,回屋的时候,远处有惨叫若有若无的传来,老人摇摇头进了屋子。
东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
驿站院子人喊马叫,开始噪杂忙碌了起来,
马夫忙着套车,人畜呼出的白气十分的显眼,
太阳露头的时候,庞大的车队已经开始启程。
早晨的阳光照射在路边,
有白色的寒霜还未消散,
马夫们在出了驿站院子,经过一处河沟的时候都会转头看去,
因为那里有一群带刀的人,有的作衙役打扮,有的貌似是官吏,
旁边还有几匹劣马拴在附近,
有民夫正呼着白气在沟边拖着死尸。
那沟边的尸体数量不少,沟边的一人高的堆土上,血流的到处都是,血迹也大多冻在了地上。
沟边,
看着不断经过的车队和看来的视线,
当地的县尉转头朝不远处的树林看去,看到树林中人挥手,
沟边众人赶忙走了过去,避开沿途躺倒在地已经硬了的尸首,绕行了一圈后来到树林边。
“大人请看此处。”
那胥吏指着一具尸首脖颈处的伤痕道:
“应是有人看着这帮悍匪从脚下经过后,自树上悄声滑下,无声的将这个殿后悍匪的从背后.”
胥吏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看着附近的身材健壮的尸首,周围几人咂舌不已。
那县尉蹲身看着尸首手掌中的茧子,站起身看了看不远处的沟边,又看了看此处,道:
“沟边是中了箭死的,这树林边是被人偷袭。”
“以少敌多,还能前后夹击,让这匪徒死了一圈儿,下手这般狠辣,非悍卒不能为啊。”
方才说话的胥吏指着地上弯曲了刀尖的匕首道:
“大人,小人看着他们应该是遇到穿甲胄的了。”
县尉点了点头。
旁边的几人对视一眼后低声道:
“大人,您不是说夏天的时候,百里外的金羊山寨也是被一群人给杀灭了吗?此处的是不是比灭金羊山寨的还厉害?”
那县尉呼出一口白气,眼中满是鄙夷的说道:
“没见过大场面就少说话!知道那寨子里我看到什么了么?”
一旁的胥吏赶忙捧哏,问道:
“大人,什么?”
“甲胄!”
县尉看着周围只穿了冬衣的匪徒尸首道:
“夜里,穿着甲胄突袭这帮子没甲的匪徒,嗤。”
看着远处的车队,
县尉又道:“仔细甄别!这天上掉下来的功劳,咱们就收了吧。”
说完他便带人离开树林,
走了十几步后,这县尉身边的一个年轻衙役道:
“舅舅,你上次不是说在寨外看到的带血甲胄么?这次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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