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雪叹息一声,站起身眼中露出伤感之意:“若妹妹与祁家二郎早有心意,何不早早与我说明?为何要这般私相授受,写些淫词艳语辱没两家名声呢?”
她只是悲伤又无奈,半点儿没有责怪之意。
所有人都知道,她最是疼爱自己的妹妹,如今连夫婿也肯相让,连曲珊儿都忍不住斥责温芙蓉:“你要什么你姐姐不给?连她母亲的遗物,这嫡出才能穿的金线衣都给了你,你如何能这样不懂事?和祁家二郎私相授受,可是要连你姐姐的名声都要连累的!”
这是头一次,温芙蓉在温玉雪的面前竟无法辩驳什么。
她无助地看向祁紫俊。
祁紫俊还未开口,他母亲祁刘氏就上前来对着温玉雪摆了摆手:“一句小诗而已,算不得什么数吧?我们紫俊日后乃是要入京走仕途的,有些女子想凑他的便宜,是再正常不过了!”
她笑眯眯走上前,拉住了温玉雪的手:“可我今儿就当着咱们姜州城夫人小姐的面儿说一句,我只认你这个温家嫡长姑娘做祁家儿媳!旁人我一概不理一概不认。你若不信,我便将自个儿的心掏出来给你看都成!”
这话,她上一世也说过,只不过没有当着温芙蓉的面儿。
温玉雪看向温芙蓉,果然瞧她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难看。
温玉雪叹息一声,将自己的手轻轻抽回,眼眶微红:“我从未将妹妹当做庶出过,如今她心里有了您家二郎,我也不愿同她争抢。做长姐的,总要成全他们不是?”
如此大度,谁人不知温玉雪是委屈了?
“这……这怎么成?”祁刘氏压根没时间注意温芙蓉盯着自己不满的眼神,只一心想着绝不能让温玉雪这条“大鱼”给跑了。
说软话不成,祁刘氏的态度竟也强硬起来:“偌大姜州城,都知道你要嫁入祁家了。你们温家乃是行商之家,最是注重诚信二字,总不好出尔反尔吧?”
她脾气不大好,温玉雪不愿硬碰硬,越发柔弱地叹息一声:“妹妹也是温家的女儿,我从未将她当做庶出看待。她既是和你家二郎有情,我们温家又怎么能算出尔反尔?”
“那不一样!”祁刘氏本就市侩,绝不愿祁紫俊娶一个庶出且手中无权的女子回来,“说好是你就是你,若你反悔,只怕叫整个姜州城都不敢再和你们温家做生意了。诚信二字,你当真是不要了吗?”
用诚信来威胁商人,算这个祁刘氏有些聪明。
温玉雪眉头微皱,听着温芙蓉哭泣起来,心下也有些烦躁。
周围人窃窃私语,有同情温玉雪的,也有附和祁刘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