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板子下去,温玉雪就看到祁紫俊的额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果然不管上一世还是这一世,祁紫俊那爱出头的性子总是没变。
只不过这一世,这性子俨然害了他。
但此刻感觉到身旁祁承星的嘴角似乎勾了勾,温玉雪的心中也生了一个连她自己都诧异的想法:祁紫俊迎使官的位置,该不会是祁承星给他推上去的吧?
祁承星比任何人都了解姜州城的这些官员,知道若是出事,祁紫俊一定会受罚。
这个念头生出之后,温玉雪的心中五味杂陈。
好像这一世,终于不是她一个人在面对这一切。
不管祁承星是有意还是无意,她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看着眼前挨板子的祁紫俊,想起上一世的种种,温玉雪的心中没有半点儿怜悯。
祁紫俊就是个读书人,被祁刘氏在家中娇养得好吃懒做。
别说是打板子了,平日就是擦破点儿皮,祁刘氏都要心疼半天。
这会儿十几个板子下去,已经打得见了血。
祁紫俊整个人就像是一条刑断了气的咸鱼一样瘫在长凳上,若不是他还睁着眼喘着气儿,温玉雪都要以为他不成了。
记得上一世的时候,祁紫俊难得见一次温玉雪,也总说一些骄傲的话譬如:我祁紫俊是堂堂正正会顶天立地的男儿,这一辈子只流血不流泪的。你一个商女跟了我,就该感谢老天爷了。你要好好在家照顾我母亲,日后我这脊梁骨还能扛不起这个祁家不成?
如今看来,别说是脊梁骨了,这泪流满面痛苦不堪的祁紫俊,哪儿有半点儿顶天立地的样子?
温玉雪不禁在想,若是祁承星此刻在那里,定不会哭成这般模样。
——
五十个板子听着很多,打起来倒是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