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待客,相国府的这顿饭自然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只是饭吃到一半,突然就有人从后院里跑了出来——
定睛一看,竟是全婆子他们六人!还包括那个大着肚子的彩燕,一行人见着祁朋兴,就像是闲着了救命之人一般,统统更贵在了祁朋兴的跟前儿:“太好了,咱们总算是见着大人了!大人可还记得咱们?”
祁承星皱眉,诧异地看向温玉雪。
却见她眼底带笑,不慌不忙地转着手中汤盏。
她也想看看,全婆子她们几人想做点儿什么。
按理来说,全婆子是伺候在祁承星生母那边的,又这么多年都没回过姜州,祁朋兴怎么可能还记得她呢?
偏偏这婆子带着人冲出来抬起头,祁朋兴就一副惊讶的模样:“这不是全婆子妈?你是星哥儿的乳母,这是怎么了?”
全婆子恨不得扑到祁朋兴的身上去,一个老婆子霎时间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可算是见着大人了!否则咱们几个伺候星哥儿的老人,可就真没个去处了。求大人怜惜咱们几个,给咱们指一条明路吧。否则在这京中,真不知怎么过日子,怕哪一日莫名地死了,都不知是怎么回事!”
话里话外的意思,不就是说温玉雪在欺负她们,要让祁朋兴做主吗?
祁朋兴露出一副为难模样,一旁的祁刘氏更是装模作样地对温玉雪叹息一声:“星哥儿媳妇啊,如今咱们身在京中,你夫君又是相国,你在家中可不能对这些伺候多年的老人们非打即骂的。否则只怕对你家相国大人的官声不好,你总要心中有数的,不能把姜州商贾的那些恶习带到京中来。”
原来在这等着她呢?
温玉雪浅浅一笑,对全婆子挑眉:“你说说看,这两日在相国府待着我是如何对你们照顾不周了?”
全婆子没开口,她身后挺着肚子的彩燕却开始抽泣起来,好像有说不出口的委屈一般。
温玉雪也不等祁刘氏再开口,便放下手中汤盏:“全婆子若不来,我还在发愁呢!”
她笑吟吟地对祁刘氏开口:“想着公爹和婆母带着一大家子过来了,如今院子又这么大,却不见你们身边有伺候之人。我心下难安,总得为你们操持一番吧?如今看到全婆子他们正好,今儿就让公爹和婆母将他们几个人带回府中去。如此以来,这些老人们做事周到,伺候在你们身边,我和相国爷才能放心不是?”
祁刘氏愣住了,全婆子她们也愣住了——闹这么一场是想搞臭温玉雪的名声,叫她落定“责骂下人,不温厚贤良”的说头。怎么反而把自个儿给打发了呢?
不等全婆子开口推辞,温玉雪又看向祁朋兴:“而且看公爹与全婆子她们也都相熟,如此就不必在找人牙子,都是知根知底的,放在你们身边我和相国也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