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王府大公子娄钧(jūn)在远处就听到了里面的动静,过来一瞧,竟是看到穗岁被人按在床上,脸颊脖子泛红,神情痛苦狰狞。
娄钧看了一眼云喜,似是有些惊讶:“云喜姑娘,你怎么在这儿?世子要沐浴,找不到人服侍,正发火呢。”
云喜心下一惊,慌慌张张地收起蛊虫,生怕娄钧看到她手里的东西:“奴婢谢过大公子!”
谢过娄钧后,云喜带着香儿急匆匆地回了凌云院。
穗岁虚弱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哑着嗓子想要道谢,却半句话都说不出来,喉咙疼痛如刀割。
娄钧无声叹息,都是可怜人。
娄钧是在淮南王行军途中出生的,他母亲是个身份低微的随军侍女,意外怀上了他,可大军根本就不能半路停下,淮南王之子更不可能流落在外。
数月的舟车劳顿,他的母亲生下他之后没几天就咽了气。他虽然是长子,又文武双全,但因为生母出身低贱,他又曾在京城为质,在淮南王府就是个若有若无的存在。
娄钧扫了一眼地上冒着热气的药壶和床上的药渍,从怀里摸出一枚晶莹剔透,色泽清雅的美玉。
娄钧柔声道:“你是世子的人,我不好干涉太多,这块冰玉你收好,放在脖子上,可以缓解喉咙烫伤。”
穗岁还想再说话推拒,她一条贱命,哪里敢用他的东西。娄钧抬手制止,将冰玉放在她的脖子上,从腰间的香囊中摸出一粒药丸放进穗岁的口中。
顿时,穗岁的喉咙里传来一丝冰冰凉凉的感觉,舒缓镇定,似乎没有那么痛了。忽然,她困的厉害,昏昏沉沉的,闭上眼睛之前,她似乎看到娄钧打开了药壶,在掏里面的东西……
娄钧闻了闻药壶里的药渣皱起了眉头,掏出来一些放在暗处,随后将药壶放回原处。
处理完手上的事情后,他扫了一眼柴房的布置和那盛满了水的木桶,见穗岁似乎在看着自己,安慰道:“睡吧,睡着了就不疼了。”
出了柴房关好门窗,娄钧见四下无人,抓起一把干稻草,脚尖轻点上了柴房的房顶,挪动瓦片塞上稻草,补上了房顶的缺口。
“这回应该不会再漏雨了。”
……
次日,凌云院内,娄缙起身,见前来伺候他更衣的人不是穗岁,怒道:“她死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