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江澧沅发话,丫鬟婆子们就乱作了一团,扶丫鬟的扶丫鬟,掐人中的掐人中,叽叽喳喳吵闹不堪,涓溪和江澧沅的呵止声淹没在这一片嘈杂之中,哪里还会有人搭理她,一哄而散。
江澧沅差点气哭了:“这家人怎么都这样啊?在江府的时候,明明大家都很听我的……呜呜呜……太难了,管家好难……”
……
松风院内,娄钧听到外面嘈杂的动静,吩咐丫鬟松莲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片刻后,松莲回来禀报:“大公子,外头是世子妃在管教下人,可下人们并不服管。”
娄钧了然:“江澧沅就是个被宠坏了的郡主,每日想的都是去哪里买首饰,哪家铺子上了新面料,京城哪家小姐的风头又超过了她……哪里会操心如何管家,淮南王府,她哪里能撑的起来。”
她还以为这里是江府呢?人人都听她使唤?
她是从京城远嫁过来的,本就没什么根基,至今都没和娄缙圆房,下人们自是不把她放在眼里。
松莲气呼呼地鼓着腮帮子:“世子妃管人就管人,还管到我们院子里来了,丫鬟婆子都被叫走了,好没道理。”
娄钧警告地看了她一眼:“以后这种话不许再说了,世子或是世子妃要做什么,我们只管听着。”
松莲应了一声,心中不免心疼主子也未免过的太憋屈了些。明明吃苦受罪的都是主子,却半点都不讨好。
娄钧知道淮南王并不喜欢他,原因就在于他只要一见到他,就会想起先帝在世时他入京为质,他堂堂淮南王竟然连自己的儿子都护不住,每每看到他,就会想到自己的失败。
可娄钧其实并不怨他,当年那种情形,对于淮南王府来说,送出去一个儿子能换来十几年甚至未来二十几年的和平,是合算的。
在淮南王府做一个若有若无的人,他也乐得自在,只要没人欺负到他头上,没人欺负到淮南王府的头上,他便不会去争什么抢什么。
……
江澧沅吃瘪后,消停了好几天,王府也难得宁静了不少。
天气渐渐暖和了,正是万物复苏的好时候,冬眠的动物们也陆陆续续地苏醒了过来。
自从江生来过之后,娄缙让云崖盯紧了清水阁的人,每日用的饭菜茶水也十分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