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前来作证的是卫景澄、卫同和等和娄钧沾亲带故的大臣,明阳帝和其余的大臣们还会对这证词存疑,可如今站在大殿中央的是和娄钧并不熟悉的鸿胪寺少卿苏致远。
苏致远一向话不多,平日里也都是独来独往,因为他这个略显孤僻的性子,明阳帝也曾想给他换一个差事,毕竟在鸿胪寺当差时常要接见各国使臣,性子太闷不是好事,不过念在他每回接待使臣也都是客客气气热情有礼的,明阳帝就此作罢。
看得出来,他性子淡漠,但也能在需要的时候调动情绪完成公务。
朝臣们见苏致远出来作证,都不说话了,想来是真的有此事,戴墨是真的说了这些大逆不道的话。
明阳帝很是生气,看在皇后的面子上,往常对于戴家很是宽容,他冷哼了一声:“戴峻山教子无方,戴墨口出狂言,回老家修身养性,以后也不要再进京城了!”
皇后的老家在黛山,戴家的族人也大部分都在黛山,只有一些通过科考或者是通过戴峻山的运作进京的青年才俊。
那里山清水秀,但远离政治中心,一旦回了老家基本就和朝堂没有关系了。
戴峻山脸色铁青,但也知道此时不是求情的好时候,只好磕头领罚,让人拖着儿子离开了安庆殿。
经此一事,安庆殿的宫宴不欢而散。
娄钧揽着穗岁出了皇宫,扶着穗岁上了马车后他掀开了马车帘子,等着前面的马车一辆一辆的出去,见侧边并排等着出去的是苏家的马车,转头想要和他交谈。
还没等娄钧开口,苏致远惆怅一笑,主动说道:“安国侯是想问,我为何要在大殿上说谎?”
娄钧看了一眼松勤等着他的下文,松勤点点头警惕地看着前后,确保马车附近没有人偷听二人说话。
苏致远压低了声音,用只有娄钧和他能听到的声音说:“有一日,我妹妹去寺庙里上香,回府的路上被戴峻山侵犯了,妹妹不堪受辱跳河自尽了。”
“戴峻山父子坏事做尽,本该千刀万剐,我只恨自己没有本事给妹妹报仇。”
论实力和心眼手段他是肯定对抗不过戴家的,他想过用蛮力一刀捅死戴峻山,大不了给妹妹报仇后,自己和他同归于尽,可苏家全族子弟的未来就要就此断送。
娄钧若有所思:“听说戴家父子今晚动身回黛山。”
苏致远一愣随即明白了,他冲娄钧点点头,放下了马车帘子。
当晚,京城就传来了消息,戴峻山和戴墨回黛山的途中遇到了土匪,土匪将其马车上的财物一扫而空,同时,割断了父子二人的命.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