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景山抬手让岩雷起来,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让他在自己的对面坐下。
岩雷看了一眼九景山身旁的侍卫,九景山摆了摆手,侍卫们低头退出去,关上了门窗。
岩雷继续说:“如今京城的局势已经变了,煜王不甘心一辈子屈居在西南这穷苦之地,难道九郡守,甘愿一辈子居于淮南王之下吗?”
九景山并没有造反的打算,如今的日子过的也算是舒坦,而且,他是年少时就跟随着淮南王娄渊,有着一同上阵杀敌的情分,娄渊也是对他不薄。
九景山摸了摸胡子,他岁数大了也不想折腾了,摆了摆手起身就要走:“今晚我就当你没来过,这些话我也未曾听过。”
“等煜王到了西南,我派人送些银票和物件过去,也算是我这个做舅舅的一份心意。”
岩雷见他要走,心中焦急,忙说道:“九静柳之死,难道郡守半点都没有怀疑过吗?”
九景山脚步一顿,尘封多年的记忆又被打开,脑海中不由地浮现出九静柳小时候坐在他怀里,他手把手教她写字的情形。
若是女儿还活着,想来孙女也该是这般大了。
白发人送黑发人,他最疼爱的女儿就这么死了,去了一趟皇宫就死了,他心中怎能不恨,可那是皇帝的皇宫,他就算是恨又能怎么办?
岩雷见他神色犹疑,赶紧说道:“煜王自从得知九静柳死后,一直心中悲痛,暗中调查此事。”
“皇天不负有心人,最近终于有了结果。”
“当年,江澧沅本来是要给世子娄缙下药的,进江澧沅寝殿的也该是世子才对,最后中药和江澧沅欢好纠缠的也该是娄缙。”
“可到了后来,为何是九静柳进了寝殿,熹妃,如今的熹太妃的四公主江梓薇又是如何发现此事,将此事闹大的,请郡守仔细想一想。”
九景山当年就怀疑过,还去了淮南王府找说法,可娄缙亲自过来找他三言两语消除了他心中的疑虑,淮南王府又以侧妃的规制下葬了九静柳,考虑到儿子九静霆的未来,他也就没再追究。
岩雷言之凿凿:“此事是世子将计就计,明知江澧沅要给他下药,故意将九静柳引了过去,事后又借熹妃和雪妃宫斗,将此事闹大,自己坐收渔翁之利。”
岩雷从怀里摸出来一张纸,上面详细写了那日的事情经过。
九景山接过纸张快速看着,拿着那张纸的手忍不住颤抖,呼吸也越来越重,看罢,他不甘心地问:“娄缙到底为何要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