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玉嫔,敖氏的眼眶微红,脸庞上悄然浮现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哀愁。
这女儿一进宫,再见面十分不容易,她叹了口气,心中虽有万般不舍,却也只能将这份情感深埋心底。
敖氏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客气地说道:“能进宫得皇上恩宠,是她的福气。”
几人都跟着点头附和,渐渐地在一处聊开了,席面开始,喝了几杯酒,又看了几场宠妾灭妻的戏,这戏台上的情形,如同镜子一般映照出敖氏心中压抑着的不安和忧虑。
终于,敖氏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情感,眼眶中的泪光闪烁,她轻轻放下手中的酒杯,声音略带哽咽,开始缓缓述说着自己的苦衷。
“我这做母亲的,日日夜夜都在为她担忧……只希望她未来一切都好,唉,罢了,她离开家也好,府上的糟心事儿她见了也心烦。”
说完了家中的糟心事儿,敖氏看着穗岁的眼中满是羡慕:“听闻安国侯府上,如今连个妾室都没有,府上清净异常,我真是从心底里羡慕你。”
说着,又看向了方氏,语气中多了几分复杂:“夫人府上即便有妾室,那些个妾室也是听话懂事的,不像我家那个贡姨娘,唉……这女人实属让我头疼不已。”
“她出生农家,行事没规矩的很。”
贡姨娘名叫贡妙风,她的名字如同她的人一般,妙曼而风姿绰约。她并不是京城人士,而是王喆南下巡视各省各郡县的考试院的时候,当地官员送的美人。
王喆瞧着她生的美,又会侍奉人,就将人收了,带回了府让她做了姨娘。听说贡姨娘进府的时候,还带了个小男孩儿回来。
一说起这些,敖氏就难过的浑身僵硬:“那男孩儿年纪都不小了,不知他是何时与那贱人……他们之间的关系并非一朝一夕,老爷,竟然还护着那贱人,还不准我过问那孩子的事情……”
穗岁宽慰道:“夫人放宽心,无论府中妾室有多少,正妻只有夫人一人。”
说着话,穗岁心中泛起疑惑,听敖氏的话头,从敖氏的言语间不难听出,这位贡姨娘年纪并不大,怎么会和王喆有一个年纪不小的儿子?
穗岁不动声色地朝着松莲使了个眼色,松莲立刻领悟了穗岁的意图,她点点头,去找敖氏身边服侍的小丫鬟们说话。
用过饭,丫鬟们手脚麻利地呈上了饭后的甜茶和给夫人小姐们漱口用的茶盂,以解酒腻,清新口气。
随着宾客们陆续离席,穗岁在松莲的搀扶下缓缓起身,穗岁今日喝了不少酒水,她的脸开始发红发烫,松莲扶着她往外面走,心里很是担心:“夫人是不是喝醉了?”
穗岁笑道:“没醉,我还能再喝两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