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需要像某人一样,坑蒙拐骗,靠着说书讨生活,我现在可是北凉王府的座上宾,怎么也不可能饿死在此。”
许宗甲一点都不给徐凤年面子,完全没有一点断章的惭愧之感,只是摇头否决了徐凤年刨根问底,眼睛盯着蟒袍所在的角落。
“哈哈哈,许先生说的是,在北凉怎么也不至于饿着贵客,咱们北凉虽说比不上京都繁华,但是徐某还是有些财货的,总不至于怠慢了先生!”
徐骁见许宗甲一直盯着自己所在的角落,不得不从阴暗处走来出来,刻意逢迎着许宗甲的话。
“大柱国谦虚了,谁不知道,大柱国踏灭了六国,富可敌国!”
许宗甲摇头笑道,他可是知道徐骁的底细,六国的皇宫都被徐骁攻破,要说徐骁没有搜刮财富,谁也不信,不然他怎么养得起三十万北凉铁骑,要知道骑兵可是极度耗费钱粮,三十万的铁骑,即使是离阳朝养活他们都颇感困难,徐骁居然紧靠着北凉就可以供养大军,可见他的口袋里早就富得流油了。
“先生这是哪里话,来日我打开府中的府库,先生随意可以进去看看,喜欢啥随意挑选!”
徐骁为人大气,轻财重人,知道钱财不过是外物,哪里有许宗甲重要。
“算了,我对这些没有兴趣!”
场中四人,一位王爷,一位世子,一位亡国公主,只有许宗甲是军中老卒之后,牧童儿出身,身份最低微,但是也只有他坐在雕螭画凤的座椅之上,其他三人都站在场中,却无人觉得不妥,让人惊奇。
“也是,一些俗物,的确入不得先生的法眼,这样吧,我回头在收集一些名贵孤本典籍,送入听潮阁,给先生你解解闷!”
徐骁丝毫不在意许宗甲的不识趣之举,而是继续提议道。
姜泥好奇的打量着许宗甲,之前她只见过徐骁如此低姿态的对徐凤年一人,没想到今日竟然见到了第二人,让她对许宗甲起了几分好奇心。
“如此就多谢大柱国了!”
许宗甲不爱金银,可以弃之如履,但是对书籍却极为珍惜,所以拱手接受了徐骁的好意。
徐骁也不再纠缠许宗甲,而是和徐凤年谈起了今日之事的处理。
“那鱼幼薇不过是颗棋子,倒也无关紧要,但是宁峨眉以下犯上,还是趁此机会杀了吧!”
徐骁为了儿子也是操碎了心,他本来想要将鱼幼薇一起处理了,但是想到儿子怜香惜玉的性子,加上刚刚许宗甲突然谈起了曹长卿,徐骁可不认为这是讲给徐凤年增加见识的,而是提醒自己不要做的过分了,西楚虽然已经亡了,但是不是没有人在身后撑腰,如果自己真做的过分了,那个霸道的儒生真有可能会杀入北凉城,虽然不一定奈何得了自己,但是离阳王朝怕是要高兴坏了,两个心腹之患掐架,还不使劲的拱火,总归是弊大于利。
“这事我不答应,宁峨眉虽然以下犯上,但是仗义执言,于法理之上,并无不妥,你还是找个借口放了吧!”
徐凤年和徐骁到底是有些不同之处,没有徐骁的果敢和狠辣,心软了些,而且对宁峨眉的风骨很欣赏,不愿意损失这个人才。
徐骁皱着眉头,他想的不是宁峨眉是不是该死,想得是怎样为徐凤年立威,震慑军中人心,至于宁峨眉是不是冤屈,关他何事。
徐骁看了一眼姜泥,挥手示意她下去,不想在她面前谈论接下来的事情,所以让她回避。
姜泥看了一眼在场的三人,也不施礼,转身就离了此地,将空间让给了三人。
徐骁也不避讳许宗甲,这既是因为许宗甲是自己人,也是一种拉拢手段,表示对许宗甲的信任。
许宗甲虽然明白徐骁的手段心思,但依然不曾离去,只是无聊的坐在椅子上,百无聊赖看着父子俩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