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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许子圣出手,威压人(1 / 2)

银锣目光微微抬起,小心翼翼的看向了这位上司,看到了他眼中冒出的杀意,又吓得连忙低下了脑袋,继续说道。

“那许七安已经在压回来的路上,估摸着快到衙门了。”

确认司天监的白衣术士有充足的时间赶来,朱阳深深看了眼昏迷的小儿子,化作一股强风消失在堂内。

金锣朱阳刚冲出衙门,朝长街方向望去,便看见六骑缓缓而来,其中一骑坐在许七安,双手被绳索捆住。周边五骑围绕,押送他返回衙门,其余打更人依旧在抄家,清点资产。

金锣朱阳盯着马背上的小铜锣,没有愤怒,没有杀意,手指气机牵引,他的佩刀自动抽出,在气机操纵下一刀斩向许七安。

所有人都猝不及防,包括被捆住双手的许七安,谁也没有想到这位金锣居然会当街杀人。

“叮!”

一位铜锣的佩刀随之出鞘,横向格挡住斩杀许七安的刀锋,两柄制式佩刀齐齐落地,发出哐当两声响动。

许七安早有觉悟,背后依旧沁出冷汗,胸膛内的心脏扑通扑通的剧烈跳动。

仿佛要碾死蝼蚁般,不见任何情绪的朱阳,脸色终于阴沉下来,扭头盯着突然在身后的面瘫男人,压抑着怒火道。

“格杀上司未遂,按律当斩,你保不了他。”

“斩也是我来斩,”

面瘫的杨砚迎着对方盛怒的眼神,淡淡说道。

“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动我的人?”

杨砚是一个严肃的男人,五官僵硬如雕刻,不见丝毫情绪,修为也已经达到了四品武夫,更是魏渊的螟蛉之子,地位不比朱阳低,所以才能保得住许七安。

“行,此事由魏公定夺。”

两人当即去了浩气楼,找魏渊主持公道,得到通传后,面无表情的杨砚和怒火难平的朱阳登楼,在七层见到了魏渊。

魏渊站在了望厅,背朝着茶室。南宫倩柔站在了望厅与茶室的连接处,倚着墙,一脸冷笑中夹杂玩味的表情。

“魏公!”

朱阳抱拳,脸上满是悲痛之色,沉声道。

“我儿朱成铸被铜锣许七安斩成重伤,生死一线,到现在还没脱离危险。

“望魏公替卑职做主,严惩铜锣许七安。”

朱阳悄悄抬头看了眼魏渊的背影,见他没有转身,继续说道。

“魏公,此事经过是这样的!”

朱阳把事情原原本本交代了一遍,魏渊这才转身,踱步回茶室,在桌案边坐了下来。

杨砚躬身一礼,连忙解释了几句,他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真相说了出来,和朱阳所说大体上相同,但是有些地方有着差别,给人的感官就有很大的差距。

“义父,我这里有不同的说辞,朱成铸趁着抄家,欲凌辱犯官女眷,被铜锣许七安阻止,朱成铸非但没有悬崖勒马,反而将犯官女眷拖入院子,欲当众凌辱,许七安劝阻未果,怒而出手。”

难为杨砚了,他本是一个不爱说话的人,为了保住许七安,一口气把一整天的话都说完了。

“放屁!”

“分明是铜锣许七安携私报复。”

朱阳闻言大怒,脸色铁青,猛地转头,怒视杨砚,怒气几乎就要忍耐不住爆发了。

魏渊旁若无人的摆开茶杯,煮茶,等两位金锣吵完,主要是朱阳在喝问怒骂,杨砚懒得搭理。

“既然有分歧,那就对峙吧。”

魏渊并没有急着下结论,面色十分沉静,眼中闪烁精芒,沉声道。

很快,宋廷风,朱广孝以及其他几个率先返回的铜锣被喊了上来,包括许七安,他被众人拱卫在中心,手里捆着绳索。

“将事情的经过说清楚!”

魏渊扫了眼众人,声音温和,但是自带威严,让众铜锣齐齐低下头,竟不敢与他对视,即使这个大宦官一直以温良恭俭的形象示人。

朱阳眸光锐利的扫了一眼给自己汇报消息的银锣,其中深意不言而喻,沉声道。

“你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再禀告给魏公。”

那银锣便重新汇报了一遍,内容与告之朱阳的如出一辙,几个铜锣闻言皱起了眉头,满脸的不认同。

朱广孝推了宋廷风一下,他沉默寡言,不善言辞,只好让外向的同僚出面。

宋廷风深吸一口气,缓解了一下心中的压力,这才行了一礼,禀报道。

“魏公,卑职有事禀告。”

宋廷风得到魏渊颔首后,才敢说话,将今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集结时,我们并没有迟到,但朱银锣刻意刁难,动手殴打我与许七安。

“抄家时,他强行把我们三人留在前厅不准进内院,官大一级压死人,我等只有照做。直到后院传来女眷们的哭喊声,许七安再也忍不住,冲了过来。他喝退了其余铜锣,却对朱银锣无可奈何。”

“朱银锣知法犯法,非但不收敛,反而将女眷拖到院中,打算当众凌辱,以此来逼迫许七安出手。”

朱阳眯了眯眼,脸色铁青,寒芒在眼底一闪而过,对宋廷风威胁道。

“构陷上司,同样是死罪。”

宋廷风咬了咬牙,既然已经得罪了朱阳,他也无需犹豫迟疑,连忙大声道。

“魏公明鉴,此事在场铜锣有目共睹。”

同样一件事,差不多的说法,但其实是两个概念。那位银锣的禀告中,凸显出许七安抓住朱银锣的错漏,痛下杀手,以报私仇。

而宋廷风的内核是,银锣恶意挑衅,处处刁难,许七安忍让许久,终于看不惯银锣的罪行,怒而出手,伸张正义。

魏渊看向其余几位铜锣,几位铜锣低着头,不敢说话,神仙打架,他们两边都得罪不起。

魏渊神色温和,并未表态,好似没有任何的偏向,声音柔和的的说道。

“实话实说,我保你们无事。”

一颗定心丸下来,铜锣们相视一眼,终于敢于说出真相,低声禀报道。

“许七安三人,的确没有迟到。”

“宋廷风所言如实,朱银锣确实将女眷拖到院中,欲当着我等的面凌辱,言语中对许七安多有挑衅。”

这便是打更人多队结构的好处,若铜锣们都是金锣朱阳手下,说辞会变得千篇一律,将矛头指向许七安。

朱阳冷哼一声,在魏渊的面前,他也不敢放肆,只是依旧坚持到底,要求严惩许七安。

“即便如此,也该由衙门来处理,不该由他一个小小的铜锣出手斩杀。”

朱阳巧妙的转移了矛盾,这件事不管真正原因是什么,许七安差点斩杀上级,都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儿子固然犯了错,但什么时候轮到小小铜锣来处罚?况且,凌辱犯官女眷这种错误并不严重,轻则罚俸,重则禁闭降职,最严重的也只是革职。”

这件事情闹的这么大,打更人衙门里所有人都在观望,朱阳不信魏渊会偏私一个铜锣,即使许七安曾被两位金锣看重。

就在此时,一位银锣走了进来,躬身行礼,神色凝重对魏渊说道。

“魏公,刑部来人了,说是捉拿嫌犯!”

魏渊闻言一愣,打更人衙门和刑部各司其职,从未出现过刑部来打更人衙门抓人的情况。

“他们拿谁?”

银锣抬头瞥了一眼朱阳,在对方诧异的目光下,说道。

“说是要捉拿朱成铸银锣!”

朱阳闻言大怒,须发倒立,眼眸圆睁,怒声喝道。

“放屁,我儿子如今重伤,命悬一线,怎么会成为刑部犯人?”

魏渊脸上也露出几分异样和古怪,眼神深邃,有些不解,对其说道。

“先让刑部的人进来吧,我倒要听听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仅魏渊,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了不解疑惑,朱成铸明明在抄家,被许七安重伤,命悬一线,怎么突然又成为了刑部犯人。

许子圣带着两位刑部的衙役,负手前行,走到浩气楼前,迈过高高的门槛,进入一楼大厅,承重柱上挂着两句诗:愿以深心奉刹尘,不为自身求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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