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王的封号是淮王,是元景帝的亲弟弟,镇守北方数十年,一生经历战役数百场,是二十年前山海战役的第二大功臣,是一位强大的高品强者,镇北王妃更是有着大奉第一美人。
镇北王妃慕南栀,乃是花神转世,上古时期为不死神树,更是被誉为大奉第一美女,性格傲娇,能够培育奇花异草,灵韵能够助人突破境界。
一个小小的桑泊湖案子,在许七安的调查下,一个个庞然大物的势力都牵扯了进来,司天监、皇室、巫神教、北方妖族、镇北王、佛门、誉王,让许七安彻底麻爪了,心中不知如何是好。
誉亲王府,门前冷冷清清,少有人来,这放在以前是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的。
誉王乃是元景帝的弟弟,是一位博学多才的读书人,曾在张慎大儒座下求学,精通兵法,曾官至兵部尚书,甚至传言,他乃是武勋集团的领头人,曾经有望角逐当朝首辅的资格。
可惜一年前,发生了一件事情,对誉王的打击很大,没过多久就卧床不起,积郁成疾,司天监的术士也束手无策,因为心病难医,他也就退出了朝堂,使得武勋集团越发受到文官集团的排斥。
誉王妃是位颇有才情的才女,可惜红颜薄命,只给誉王留下一个女儿。誉王是个长情之人,至今都没有另立王妃,对这个亡妻留下的孩子视若珍宝,但在一年多前,平阳郡主突然失踪了,当时元景帝出动了禁军满城搜寻,司天监的术士出动了大半,但都没有找到平阳郡主。
誉王府前厅,两人端坐,一位年岁不大,却华发早生的男人,他脸色苍白,瞧起来病恹恹,眉心的竖纹深刻,明明四十出头而已,看起来却比元景帝还要苍老,穿着紫色锦衣,五官相当不错。
另一位身穿儒衫,大袖飘飘,儒雅清俊,是一位二十岁左右的男子,手里端着一杯茶,低头啜饮,悠然自得气质脱俗,整个人给人一种谪仙风采,不似红尘中人。
“王爷脸色依旧不太好,还未从那件事的打击中恢复过来吗?”
誉王闻言,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叹了一口气,英俊的脸上露出了苦涩之色,有些哀伤的说道。
“平阳失踪前,我曾经给她安排一门婚事,但她竭力反对,还曾说自己有了喜欢的人。”
“这事何其荒谬,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是她一个女子可以自己做主?她怎么知道别人不是在欺骗她,对她另有所图。”
“我当时勃然大怒,打了她一巴掌,没多久,她就失踪了,定是被那个野男人拐跑了。最开始,我恨的咬牙切齿,恨她不知廉耻,恨她给宗室丢尽脸面。可时间过的越久,我越想她,我只想她回来,回到我的身边,叫我一声父王,其他的我统统不在乎了。”
誉王说到这里,眼睛里已经露出了水光,显然对女儿的十分思念,也对女儿的安危十分担心。
许子圣清澈明亮的眸子里升起了一道清气,看向了誉王的头顶,一片紫气,只是稍显黯淡,其中更有一丝灰色之气缠绕,显然那位私奔的平阳郡主已经死了。
“王爷你还请多保重,毕竟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许子圣没有说出实情,武安侯府和誉王府来往甚密,甚至勋贵集团都与誉王联系很紧密,一年前誉王在武勋集团的扶持下,在元景帝默许的态度中,担任兵部尚书,只差一步,便能进入内阁。
谁知道,横生波澜,平阳郡主喜欢上了一个和尚,青龙寺的和尚,恒慧,也就是地书六号,恒远和尚的师弟,恒慧偷取了青龙寺的法器,遮掩了两人身上的气运,使得司天监都无法监测到他们的踪迹。
平阳郡主为了逃离京都城,联系了故交平远伯嫡子,向他求助,谁知所托非人,险些遭到凌辱,无奈只能吞金钗自杀,这其中自然有着文武相争的原因,牵扯到了平远伯,朝中大员尚书,户部给事中等人,目的是为了打击誉王。
平远伯府如今已经没落了,许子圣因为恼怒平远伯拐卖人口,作恶多端,以大儒之境的浩然之气,撼动了平远候府的气运,降下了天雷,轰死了平远伯一脉的男丁,只留下一部分女眷,此事更是惊动了元景帝,下旨削去了平远伯一脉的爵位,命令打更人查办。
就在许子圣话音落下的时候,一名侍卫脚步匆忙的走入了前厅,躬身行礼,对着誉王说道。
“王爷,外面来了一打更人铜锣,说是桑泊案主办官,他奉旨查案,事关平阳郡主,不知是否让他进来?”
许子圣神色一僵,许七安早不来晚不来,就这么凑巧此时来了,还带来了平阳郡主的消息,这是来打自己脸的吗?
“粗鄙武夫,真是让人生气!”
许子圣心中暗暗咒骂,完全忘了自己也是一位高品武夫,有着不死之躯,比许七安武道修为更加精深百倍。
“铜锣?”
誉王手里端着一杯茶,轻抿一口,声音有些中气不足,他放下茶杯,诧异道。
“什么时候,皇兄会特许一个铜锣当主办官?”
“魏渊和长公主推荐的,是个查案的好手,税银丢失案就是他破的!”
“而且他也算是王爷的师弟,是大儒张慎新收的弟子,有诗才!”
许子圣缓缓开口,解开了誉王的疑惑,将许七安的底细告诉了他。
“让他进来吧!”
誉王闻言多了几分兴趣,对下方的侍卫吩咐道,他倒是想要见见许七安,不为别的,就为了自己的女儿平阳郡主。
誉王府占地面积极广,许七安在侍卫的带领下从大门到前厅,走了足足五分钟。
许七安在前厅见到了元景帝的弟弟,当朝亲王,躬身行礼。
“下官拜见王爷!”
“你就是许七安?”
“你找本王有何事?”
誉王看在大儒张慎的面子上,命人给许七安这个小小的铜锣奉茶。
“下官奉命调查桑泊案,查来查去,发现这件案子竟然与誉王有关。”
许七安诧异的看了一眼许子圣,没想到他居然也在此处,随即就目光灼灼的看向了誉王,他此时好不容易抓到了桑泊案的线索,牵扯到了恒慧和尚,所以才会来此求证一些事情。
桑泊案作为如今京城热搜榜第一的头条新闻,上至王公贵族,下至吏员小将,都对此有所关注,誉王虽然不理朝政多时,但也有所耳闻,毕竟涉及到皇室太祖证道之地。
“本王早就半隐退了,应该不是攻讦污蔑,说说怎么回事?”
誉王看了他一眼,神色平静的摇摇头说道,,他眼神里有着不以为然,以及轻视,显然是不太相信许七安说的话。
“一年多前,青龙寺有个叫恒慧的和尚,与一位女香客有了私情,两人私订终身,带着青龙寺的一件法器能掩盖气息的法器逃走。
“因为那位女子的身份非同一般,若不携带掩盖气息的法器,根本逃不出京城地界。”
低头喝茶的誉王猛的抬起头来,盯着许七安,死死的盯着。
许七安神态自若,毫无畏惧之色,冷静的说道。
“那名僧人叫恒慧,誉王未必知道他的名字,但想来是识得那女子的,她就是您的嫡女平阳郡主。”
砰,碎片飞溅,誉王硬生生捏碎了青花茶杯,神色激动中夹杂着狰狞,怒道。
“一派胡言,一派胡言,平阳自幼知书达理,怎么可能会和野和尚私奔!来人,来人,把这贼人给我拖下去砍了!”
厅外的侍卫一下子涌了进来,将许七安团团围住,他却丝毫不慌,看着张牙舞爪誉王,只是觉得有些感慨,这样的消息,任哪个父亲听了都会心态崩溃。
而对誉王来说,这只是开胃菜。侍卫涌进来后,前一刻还暴跳如雷的誉王,忽然泄气了,摆摆手,让侍卫退了出去。
“你说的没错,那人就是平阳,最开始,我恨的咬牙切齿,恨她不知廉耻,恨她给宗室丢尽脸面。可时间过的越久,我越想她,我只想她回来,回到我的身边,叫我一声父王,其他的我统统不在乎了。”
“你还知道什么,一起都说出来吧!”
许七安动容,没想到誉王对平阳郡主如此宠爱,居然连她与人私奔都可以原谅,只是可惜,平阳郡主怕是下场堪忧。
许七安查案的时候遇到了恒慧,一个死而复生的人,一个报仇雪恨的人,将剩余的平远伯家眷血肉全部吞噬了,化为了干尸。
恒慧尚且如此,与他私奔的平阳郡主呢?那位女子面临的结局无非三种:一,死了。二,被人霸占。第三种是前两者的结合。
“我来这里,并不是要揭誉王的伤疤,也不是为了告知你与平阳郡主私奔的男人是谁。”
许七安稍稍收敛了一些,轻声说道,他不是来揭誉王伤疤的,而是来查案的。
“许大人若是能帮本王找到她,本王欠你一个天大的人情,将来必定有所回报。”
“我来此,正是为了这件事,平远伯府灭门案,王爷听说了吗。”
誉王闻言一愣,目光看向了一旁喝茶的许子圣,神色透着一个信息:这事不是你干的吗,难不成和你有关?
许子圣露出了一个无辜且真诚的笑容,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