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都是姓梁, 但此举无异于判主。
大臣惶惶不安, 从昨日到今日心中甚至忐忑, 能不能安心,全看早朝皇上会不会算账了。
李钱高喊,“有事启奏, 无事退朝。”
业务越发熟练了呢。
“皇上,”有大臣出来, 手持玉板,“宗室谋反, 意图逼宫,臣私以为,宗室为首的梁佩罪大恶极,应处以极刑永诀后患,如今只关在永安巷,罚的未免太轻了。”
别的宗室可以关在永安巷,让她们永无天日不能再出来,可梁佩不行。
朝臣跟宗室向来不合,如今宗室倒台,她们不上去补刀都对不起这么些年跟宗室斗智斗勇的自己。
“皇上,臣不这么觉得,宗室虽罪大恶极死有余辜,可我皇刚刚继位,若是手段过于狠厉,怕是会留下暴政的形象。”
今日这事,杀不杀梁佩只是个引子,梁佩就是鸡,杀她是想给猴看。
谁是猴呢,那晚投诚梁佩的人就是猴。
有朝臣想借着这个机会,铲除异己。
可那晚投向梁佩的人不在少数,要真是清算起来,怕是要换半个朝堂。
到时候各职各位都缺人手,朝堂如何运行下去,而且春闱在即,正是里里外外用人的时候,实在不适合大开杀戒。
梁夏心里有主意,听完双方意见,温声开口做出决定,“母皇还未入陵,见血属实不好,这事且先等等,等先皇下葬后再议。”
这个理由,群臣无法反驳。
此事压下,不少大臣偷偷舒了口气,本来绷直的脊背都跟着放松不少。
皇上没对宗室大开杀戒,说明也不会对她们赶尽杀绝。
宗室的事情,言佩儿都不知道,她也没去打听过,毕竟向来都是别人把消息喂到她耳朵边,还没有她主动去问消息的。
她觉得自己之所以没听说,可能是,……不重要叭。
言佩儿有点冷,手里拿的这个玉板也是凉冰冰的,半年前她上朝的时候还是秋季,站在广场上,晨风一吹,别提多舒服了,可现在正值正月,寒风一吹,当场去世。
“大人。”
廉鹤就站在言佩儿身边,轻声喊她。
言佩儿下巴缩在官袍里,整个人头压得很低,恨不得就地睡过去,听见声音这才一脸茫然地侧头,“嗯?”
眼神清澈,困顿中透着一丝愚蠢。
“???”
廉鹤是老狐狸了,看人最是清楚,现在的言大人,怎么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眼里的那份坚毅跟沉甸甸的枷锁束缚没了,眸子干净的像个十岁左右的少年,光想着吃喝玩乐,全无朝政算计。
真被砖头砸傻了?
傻了好,傻了更容易摆布,更容易替她顶嘴。
廉鹤有些激动,舔了舔下唇,凑头跟言佩儿说,“大人,春闱在即,春闱暂定的主考官江大人,品行不端,而且上次试图拉拢考生的齐敏又是她的学生,所以我们几人私下里商量了一番,她是不是不适合当这个主考呢?”
她以询问的口吻,说出已经有了决定的事情。
言佩儿点头,“你说得对。”
廉鹤心里一喜,言佩儿公主皱眉,理直气壮,“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这点小事也拿来烦她?以前不是几百万的包包,她都不给眼色的。江大人能比包包重要?
廉鹤,“……”
这就是个傻子吧!
“自然有关系了,”廉鹤小声说,“因为您是御史大夫啊,是所有御史中的表率,这种话只有您有这个资格开口。”
“你们都没有?”言佩儿问。
廉鹤摇头叹息,“没有。”
“好可怜,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言佩儿腰背挺直,递给一个“安心啦”的眼神给廉鹤,“那我就帮你一次。”
谁让她人美心善呢,当朝臣就得有当朝臣的样子,这样等这个什么梁兴盛繁荣了,她就能回她的世界睡她八百米的大床。
言佩儿跟廉鹤说话的时候,朝堂上正在关于窦氏的封号展开讨论。
对于这事,梁夏拍板定案,“玥。”
窦氏知道蔡甜的不易,也知两人没了可能,但还是想留有一丝念想。
有她的“字”做封号陪他,往后深宫数十年,也没那么孤单了。
“玥字倒是不错,只是这个字好像更适合用于册封年轻的君侍或是作为给皇子郡王的封号,太君后的话,是不是不合适?”
梁夏道:“李大人啊,你知道朕多大吗,太君后多大吗?”
李大人拱手摇头,“臣属实不太清楚。”
窦氏此人,宫里是没有半分记载的,要不是梁夏成了皇上,谁知道他是谁。
梁夏说,“朕今年十六,太君后不过三十三,他还年轻着呢,用‘寿’字‘安’字是不是太显老了?”
李大人皱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