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得这副情景,满屋子的宾客哪还有不明白的。
哪里是路上耽误了,分明是这位禾夫人新近掌家,一应事务料理不周,这才误了二小姐的病情。
陆老夫人自然也想到了这层,脸色顿时气得铁青。
她当即面色不善的望向舒禾,正要开口,却被陆渝急急打断。
“阿禾才掌家没几日,有些顾不到的地方也是难免,当初莞齐刚掌家的时候,不也是....”
话语一顿,却并未想出慕莞齐在掌家期间有什么没顾到的地方。
他只得上前低声说道:“母亲,屋子里这么多宾客看着呢,就算阿禾有什么不周到,也不能让外人看了笑话。”
他知道陆老夫人素日最看重门楣名声。
果然,陆老夫人听到这话,才“哼”了一声,不再做声了。
大夫在小厮的带领下匆匆进了里屋,宾客见状,自觉往两边让了让,给中间腾出一道路来。
给陆颐诊完脉,大夫的眉头紧锁,眼中夹杂着一丝疑惑。
但并未多说什么,而是先细细给陆颐施了针,用了药,眼见陆颐的呼吸渐渐平稳,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胡子花白的老大夫这才转过头,神色欲言又止。
陆渝见状忙问道:“大夫,舍妹她到底怎么了?”
老大夫颤颤巍巍起身:“倒也不是什么急病,只是二小姐的身子多年来一直是我照顾,恕我直言——”
在众人疑虑的目光下,大夫道:“当初二小姐初初发病的时候,我就说过,病人见不得艳阳和强光.....”
说着,他面露疑惑的抬头,望着亮的晃眼的窗棱,神色微有不解:
“我记得二小姐屋里一直用的是可挡强光的月影纱,怎么如今换成明纸糊窗了?”